可是一點也無。沒辦法,只能靠著一刀一槍在戰場是殺出一場富貴,如此才不墮先祖的威名。”
有人道:“湯將軍如今如此威風,湯公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慰。”
“是啊,是啊,咱們南京勳貴子弟中,湯將軍乃是最有權勢之人,說不定咱們以後也得仰仗於你。”
湯問行微笑:“各位客氣,大家既然有如此淵源,若有事,自然義不容辭。”說罷,一拍手。
立即就有一隊侍從抬著兩口箱子進來,放到湯問行身邊。
湯問行揭箱蓋,裡面有亮光一閃,定睛看去,一箱都是上好絲綢,另外一箱則是五十兩一錠的官銀。
他朗聲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軍中規矩不能廢,方才是我得罪了大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權當給大家賠罪。”
看到這麼多財物,眾勳貴子弟眼睛都亮了,
有人喃喃道:“如果能夠讓湯將軍花錢?”
湯問行哈哈笑道:“自己人客氣什麼,些須財物算不了什麼,也就每人四百兩的零花,倒叫大家笑話了。”
“四百兩……”有窮得狠了的勳貴子弟大聲地吞著口水,這已經是他們一年多的月份了。
又有人道:“如果能夠讓湯將軍使錢?”
“是啊,自己人無須如此的。這麼多錢,真真是破費了。”
湯問行一擺手,等大家都安靜下來,才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各位是沒帶過兵,不知道這其中的門路。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打仗打的就是錢糧。沒有錢,你還怎麼帶兵。當年朝廷設遼西防線的時候,關寧軍每年都要花朝廷幾百萬兩銀子,遼西將門一個個富可敵國,已經成為國家財政的一大負擔。可是,就這樣,朝廷還得咬牙將錢如同流水一樣撥過去,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還有一句話是宋時嶽武穆說的: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可致天下太平。也就是說,這武人,帶兵統帥,你就不能讓人家窮著。兵一旦窮了,就不能打仗,這天下就要亂。”
“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湯問行今日就給大家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知道你們來這裡是得了朝廷的旨意,讓你們來監督我湯問行的,是不是啊?”
眾人被湯問行說破這一點,都有些尷尬。
湯問行並不想繼續羞辱大家,繼續笑道:“我知道,辦完了差事之後,你們都會受到朝廷封賞,說不定還能夠在騎兵軍做個軍官什麼的。可是大家想過沒有,打仗可是要死人了,誰也不敢保證上了戰場自己就能百戰百勝。就算軍隊打了勝仗吧,你一個運氣不好,說不定一支流矢就能要了你的命。那麼,立再大的功勞又有什麼用處?”
“當這個軍官,哪裡如手頭有錢,在南京過個太平公侯來得爽利。我湯問行若是能夠繼個爵位,蔭個出身,鬼才來這前線賭命掙出身。我身上的傷你們也都看到了,若運氣不好,任何一個都能讓我變成一把枯骨。這軍官沒什麼可當的,這兵可不好帶。”
“就算大家運氣好活到最後,得了朝廷的封賞,又如何,還不是那樣,又有什麼實際的好處?”
聽湯問行這麼一說,眾人都低頭沉思起來,越想越覺得湯問行說得有禮。實際上,這群紈絝子弟在南京舒服慣了,這一路來騎兵軍又是風又是雪的,大家都覺得挺不住,心中都有怨言,只是當著湯於文的面不方便說罷了。
湯問行見說得眾人動心,接著用誠摯的語氣道:“各位兄弟這次來我這裡,不外是想著升官發財。你們也別對我說你們要報效國家,為國流血什麼,那都是狗屁,哄皇帝和朝廷的玩意兒。既然如此,要不這樣。打仗的事情你們交給我好了。但凡我在前頭立了功勞,報捷的文書上自然少不得你們的名字。”
“還有,建奴的朝廷在北京城裡,那邊也不知道有多少金銀財寶。但凡我有繳獲,也少不了你們一份兒。多的不敢說,北伐之戰結束,一人幾千兩甚至上萬兩的身家還是能掙出來的。何如?”
一聽到上萬兩身家這句話,所有勳貴子弟的眼睛裡都閃爍著金子的光芒。
其實,這二十六人當中如湯於文那樣欲藉此在進入官場,一展胸中抱負,有強烈權力慾和野心的人也就一兩人而已。
在此之前,他們從小到大都呆在金陵那種金粉繁華之地,先祖遺傳下來的雄心早就被江南風月淘盡了。再加上朝廷對這種勳貴之家也諸多防備,設有專門的機構對他們進行管理。
公侯之家還好些,如藩王一級更是被嚴格限定在一定的活動範圍之內,無詔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