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建州的過去,就連未來,也都押在這裡了。
一個副將搖了搖頭,又看了遠方的明軍一眼:“王爺,這明軍也是奇了,這麼多人馬,不分兵攻打各門,卻聚在阜成門,不合兵法啊!若敵人在幾座城門同時攻擊,咱們力量不足,還真有些手忙腳亂了。”
“鬼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此也好,方便我等集中力量防守。”濟爾哈朗說:“既然敵人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這是老天爺在幫我們建州。一旦豪格消滅了京南的敵人回師,這群敵人就是土雞瓦狗,立即就潰了。”
見自己的鼓勵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濟爾哈朗繼續道:“其實你們也不用擔心,以北京城這麼高厚的城牆,敵人要想登城沒那麼容易,死傷必然極重。我擬讓新徵召計程車卒鎮守城牆,某自組織一支精銳,作為總預備隊,在關鍵時刻投入反擊。不用擔心,說不定不等豪格回師,咱們就已經打敗敵人了。”
他冷笑道:“秦軍、山東軍又算得了什麼,爾等以前又不是沒有在戰場上同他們碰過面,難不成還打不贏?”
聽到他的話,眾清將都提起了精神,就有人道:“王爺說得是,咱們雖然都是老弱,或許野戰打不過孫太初,可秦軍和山東軍算什麼東西。王爺,要不給我一支軍馬,也不需太多,五千就夠了,末將把高傑和劉春的腦袋提來見你。”
濟爾哈朗搖了搖頭,道:“我軍兵力緊張,敵人畢竟人多,有限的兵馬還是用來死守吧!”
那清將叫道:“王爺若是給不了這麼多兵馬,三千就可以……兩千……”
濟爾哈朗又看了一眼,全是老人和孩童的手下,心中一陣苦笑,暗想:兩千,嘿嘿,我手頭能夠用的精銳也不過這個數,那可是要用在最緊要的地方的。若是都給了你,這北京還守不守?
打野戰和純粹的防禦戰不同。
守城戰時,只要是個人,有點力氣,心中不畏懼,但須將擂石滾木扔下去就可以了。野戰首先要有精良的鎧甲和武器,要有長期訓練之後養成紀律,說難聽點,至少也要懂得看旗號,不是派一群百姓出去,發給武器朝前一衝就可以打贏的。
但所謂氣可鼓不可洩,濟爾哈朗還是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錯,不錯啊,果然是我建州的好漢子。放心好了,仗有得你打,不過不是現在。你這人某還是瞭解的,勇氣可嘉,可就是太鹵莽,不球懂兵法。就算你不懂兵法,《三國演義》總讀過吧?兵法上說: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又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避其鋒芒,擊其暮歸。”
“敵人初至,氣勢洶洶,咱們雖然不懼,本望也相信你能夠戰而勝之。可也沒必要將力氣消耗在這上面,同高、劉二賊硬碰碰。咱們是不是可以等他們先攻幾天北京,以我建州人的剽勇,明狗肯定死傷極重。”
“等到他們士氣低落,本王到時候肯定會率精銳主力殺出去,取了這二賊的頭顱。到時候,說不得要讓你做先鋒打頭陣呢!到時候,你可不要叫某失望啊!”
聽濟爾哈朗這麼一說,那清將大喜歡,一拱手:“王爺說得是,末將絕對不會叫你失望的。”
其他諸將也是士氣大振,同時道:“王爺高明。”
濟爾哈朗一揮袖子:“各位,這裡也沒什麼事,你們都下去吧準備吧,看情形,高傑和劉春最遲後天就會攻城,某再在這城牆上呆一會兒。”
“是。”眾將都同時一施禮,推了下去。
等到眾人離開,濟爾哈朗又趴在雉堞上朝前方仔細地端詳起來。
這幾天天氣非常不錯,已經出了兩天大太陽。金黃色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叫人很是舒服,卻是有些提不起勁來。不覺之中,濟爾哈朗有些睡眼朦朧,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精力已經明顯地比起前些年衰退了許多。
恍惚的睡眼中,外面的明朝軍營地上到書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如同數之不盡的黑螞蟻,正忙碌個不停。
漢人實在太多了,四支軍隊加一起至少三萬人馬。在京南,還有好幾萬。更別說他們可以動用的輔兵、民夫。就算自己將眼前這一支明軍擊潰,可說不好敵人什麼時候又派出一幾萬人馬殺了。就算今年守住北京,明年呢,後年敵人又出動十幾萬人馬殺過來呢。我建州又能經得起幾次這樣的消耗?
明朝的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在以往,因為天災,又因為人實在太多,一遇到饑荒,大量的人口因為吃不飽飯起來做亂。那個時候,自己還消化明人實在太能生,自己將自己吃垮了。現在才愕然發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