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
費洪點點頭:“確實,取得這一場空前大捷,將軍算是已經入了朝廷的眼。區區一個所謂的雷泰案,也算不了什麼,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
這個時候,眾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孫元將部隊大老遠拉來滁州,竟然是這個目的。
滅雷泰滿門的時候,在座眾人都有參與,心中也帶擔憂上頭的追究。如今聽費洪說明這一點,大家都是面帶喜色。
沒有了這樁案子,孫將軍的千戶軍官大可平安地當下去,而且,還有很大可能官升幾級。
大傢伙跟著這樣的老爺混,這前程還能小了去?
孫元廝殺了半天,又忙了這一氣,已經累得快要散架了,只想快一點去休息。
他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道:“立即派出通訊兵將清流關大捷的訊息報去滁州,各隊抓緊時間休息,明日一大早進滁州城。”
正在這個時候,帳篷外面傳來一聲咳嗽,朱玄水的聲音傳來,其中還帶著一絲冷笑:“去滁州報信做什麼,愚蠢!”
門口的衛兵一聲怒喝:“你過來做什麼,軍中節堂,也是你能亂闖的?快走開!”
冷笑聲大起來:“軍中節堂,笑話。小小一個千戶,又不是大鎮總兵官,設什麼節堂?某身為南京錦衣衛副千戶,辦的是御案。有話要問你家千戶,誰敢阻攔,想造反嗎?”
帳中眾將軍都是駭然變色,說句實在話,上午的時候孫元放朱玄水離開,這傢伙竟然不顧個人安危同孫元一道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倒叫大家深為佩服。
可戰後,這傢伙卻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走了,還是陣亡了。
不管如何,他不過是一個外人,大家也不放在心上。
現在聽朱玄水舊事重提,眾人才想起朱玄水當初去寧鄉可是為雷泰滅門案的,且又有四個手下死那裡,大家是敵非友。
就有旗總將手放在刀柄上,目光兇狠地看著帳篷門口,只等孫元一聲令下,就將朱玄水亂刀分了。
剛才這一仗實在慘烈,眾將殺人都殺發了性。再說,戰場實在太亂,殺區區一個錦衣衛副千戶也沒什麼打緊。
孫元卻哈哈一笑:“原來是朱千戶,快快請進。”
說起來,朱玄衣救過孫元一命,朱汀也救過她兩回。孫元欠他父女三條人命,他又不是殺人魔王,恩將仇報的事情還是做不出來的。
衛兵無奈,只得放朱玄衣進了中軍大帳。
孫元:“朱千戶說不用去滁州報信,所為何意啊?”
朱玄水也不回答,威嚴地掃視帳中眾將軍一眼:“叫他們都退下吧,咱們單獨聊。”
犟驢子跳了起來:“朱玄水你什麼東西,想害我家將軍嗎,仔細砍了你這賊廝鳥!”
其他軍官也同時抽出了刀子。
朱玄衣卻是不懼,嘴角卻帶著一絲冷笑,昂然對孫元道:“孫將軍練兵用兵不讓孫吳,朱玄衣心中敬服。不過,聽人說你,沒有功名,只做過一任糧長,還是被奸佞人陷害。這官場上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不像我朱玄水,宦海浮沉二十年,什麼樣的等刀霜劍都經歷過。打仗我不行,可如何在官場上迎來送往,權衡利弊,你卻不成。”
孫元感覺朱玄水話中有話,心中一動,朝眾人揮了揮手:“都下去吧,讓我和朱副千戶說說話。”
犟驢子:“將軍……”
孫元哼了一聲:“都下去。”
大家這才退出了節帳。
等到帳中再無他人,孫元站起身來,長長一作揖:“多謝千戶救援之恩。”
朱玄水也不躲避,生生受了孫元一禮。
孫元:“還請教朱千戶,為什麼不去滁州報信?”然後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朱玄水大方地坐到椅子上,指著孫元道:“孫元啊孫元,你還是幼稚了些。擊潰賊軍前鋒,保住滁州,如此大功,足以讓你官升三級了。可是,這樣的驚天大功,你一個人吞不下去。官場,講究的是花花轎子人抬人。你好我好,大家好。怎麼這,這功勞,你也得分一大半出去。否則……”
“否則又如何?”孫元若有所思地問。、
“否則只怕你一點好處也得不到。”
“我的功勞還被人黑了不成?”孫元淡淡一笑。
“你一個小小的千戶,上頭還有指揮使。將來朝廷論功,怎麼著你上頭的指揮使得拿走一半吧,人家到時候只需說這場戰役都是他的統籌幄,你不過是出些苦力罷了。而且,其他幾個千戶一人也得分潤一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