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福徹底不反駁了,擺擺手,示意她愛怎麼就怎麼去。田玉芬立即笑成了花,急急忙忙收拾了些禮物,抬腳就往景俊生家去了。天色還早,路上三三兩兩的遊客經過,一看就知道農家樂的受歡迎程度,田玉芬越發嫉妒了,一扭頭打旁邊晃了過去。碰巧孫弘領著果果去當吉祥物了,景俊生在家裡打掃衛生,聽有人敲門,擦了擦手便去開了小半邊院子門:“誰啊?”迎面便是田玉芬虛偽的笑臉:“哎哎哎,是我呀!俊生,你一個在家?”景俊生皺了皺眉頭,乾脆把她放了進來,但沒有領她進屋;“二舅媽你來幹什麼?”特意把稱呼讀了重音。田玉芬暗恨對方堵著不讓自己進去,只得在院子和他聊:“這不是給你送東西來了嘛!你二舅想你,但身子骨不太好,吩咐我來問問你近況……”“我很好,你把東西拿回去吧,我們不缺。”景俊生越發警惕起來。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田玉芬的性格也不像真心實意來關心外甥。被這麼冷硬地一拒,田玉芬反倒死纏爛打了:“這可不成!哎呀,你是不是怪二舅和二舅媽不常來?實在是一整天在田裡幹活,好不容易抽空來一趟呢!”她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自己生活艱難。景俊生勾起嘴角,眼中卻掠過一絲冰冷:“既然沒空,我更不敢耽誤長輩做正事了。恰好最近我也忙,客人來得太多,都快招呼不過來了。”田玉芬一哽,隨即心底升起幾分惱怒,想著這兔崽子就知道在長輩面前擺款,面上卻沒有表露:“不耽誤,不耽誤!二舅媽這次過來,還有件事情……你不是搞農家樂嘛,可厲害了,我們家也想做點小生意,特意來找你問點經驗!”是來打秋風的吧!景俊生的臉色愈發不好,剛回村的時候,田玉芬也是擺了一副關愛小輩的架勢,想要從他這裡佔便宜。如今仍然用同樣的說辭,每句話都暗藏著“血濃於水你就該幫我們”的含義。“二舅媽如果真想賺錢,最重要的莫過於腳踏實地。”別整天盯著別人的一畝三分地!這回田玉芬是真惱了,這傢伙從一開始就話裡藏針,句句戳她心窩。“呵呵,當大老闆了,寧願送錢給野男人,也不肯照顧親二舅,可真是了不起!”她故意提高音量,“天底下哪有這麼忘恩負義的人!”景俊生的回應是一陣冷笑:“野男人?我懂禮貌才喊你一聲二舅媽,你有什麼資格侮辱我愛人?好一句忘恩負義!我媽當年給你家寄了多少錢,我這一筆筆都記著呢!”田玉芬瑟縮了一下,仍舊強撐面子:“親戚間說什麼錢不錢的……哼,你也不怕帶壞孩子,也養出一個愛搞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