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磊,前些天他把蕊蕊接到他媽那裡去玩了幾天,回來以後蕊蕊就發高燒了。”
“那你也有責任,讓我看看燒退了沒?”至於是吳磊,我就不好說了,畢竟那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我最多算一個旁觀者。
“蕊蕊好點沒有?叔叔來看你了,叔叔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棒棒糖。”我靠近蕊蕊的病床,俯身摸了摸蕊蕊的額頭,還有些燙。
“嗚嗚嗚。。。。。。”蕊蕊還沒開口說話,看見棒棒糖就伸出還插著針頭的手來抓。
“哎,別亂動,蕊蕊現在生病呢,等蕊蕊病好了叔叔在給蕊蕊。”
病房裡我和蕊蕊之間的親密動作都被何雅看在眼裡,也許她是承受不了我和吳磊之間的落差感,轉身獨自走出了病房,留下我和蕊蕊。
我一直哄著蕊蕊睡著後才放心離去,在病房門口我看見何雅獨自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她依舊低著頭,眼角似乎還掛著未乾的淚痕。我記得我認識的何雅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除了感情和蕊蕊的事,我幾乎沒有敢見過她流過一滴眼淚。
“外面風大你進病房去吧,我去給你們買點吃的。”我對何雅說道,對於她的淚,我不提她也不想讓我知道。
“李洋。”在我快走進電梯時,何雅衝我喊道。
“怎麼了?”我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她,心想難道又要說出一大堆那個男人還沒有我一半好之類的話。
“我,我不想和吳磊過了。”她說出這話的表情依舊很平淡,似乎她早有打算,我知道她是一個很樂天派的女孩,只是最近這些爛事把她整得也夠嗆了,如果換作我我想我早就打退堂鼓了。
“你想好了嗎?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又走向了她,在她身邊坐了下。
她沉默著點點頭,似乎再多的話都從她的表情表現出來了,我也沉默了,突然一種落荒感席捲而來。
還記得三年前應該是四年前,我和何雅在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何雅被稱為當時整個營銷系的系花,雖然我的長相不那麼惹人注意但也不醜,那個時候何雅是我的師姐,我臉皮厚從小就這樣,慢慢的就和何雅成為了好朋友,在整個學校裡無論走到哪,哪都是爭議,甚至被一些同學稱為神仙眷侶,當然有些誇張,但這些誇張反而就成了他們羨慕的代言詞。
可是現在,我的生活一塌糊塗,何雅也從一年前樂克市場部主管演變成現在的少婦,整天為柴米油鹽發愁,為芝麻大點事吵架,沒了當年的熱情沒了當年的瀟灑,好似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沉默了許久我才開口說道:“如果想好了,那就趁早,趁蕊蕊還沒有長大,趁你還年輕。”
“我現在擔心的就是蕊蕊,你說我這樣會給蕊蕊帶來多大傷害?”她抬起頭用一種傷心絕望的眼神看著我。
“傷害肯定大,但是蕊蕊現在還不到一歲,以後的事她肯定記不得了。”我又扭頭向病房裡安睡的蕊蕊看了一眼。
“李洋。”她又喊住了我,繼而用一種小鳥依人的眼神看著我。
“嗯。”我簡單的應了一聲,不想說太多話,我的心裡何嘗不是和何雅一樣的難受。
“我可以再抱抱你嗎?”何雅說著已經面向我伸開了雙手。
我根本想也沒多想便抱住了她,一種久違的溫暖貼滿我整個胸膛。
她說:“你還記得你以前才來北京時那會嗎?”
“記得啊!”我笑了笑,似乎在向過去告別。
何雅也笑了,似乎回憶都成了我們彼此尋找樂子的笑點。
何雅繼續回憶說:“記得那個時候你和我一起租房子,早上我把你的鬧鐘調成了五點鐘,你起床連臉都不洗就騎著你的摩托車往公司趕,結果你回來把我罵慘了,你知道嗎?”
我笑著笑著眼淚就跟著流了出來,然後寄情在這種情緒中繼續我的回憶說:“那你還記得我趁你睡著後在你臉上畫畫嗎?還有那次你急著開會,你叫我給你帶高跟鞋,結果我給你帶了不一樣的兩隻鞋子,你還就這樣穿著去開會,我都不能想象當時你的樣子是有多醜。”
“我還記得那次我生病,你給我煲湯,結果你睡著了差點把廚房燒了。”
。。。。。。
回憶真的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你能感覺到包裹在心臟外面那層本來就很脆弱的殼正在一點一點地破裂。
是時間改變了我們,我們正在遺忘和被遺忘,但那些歲月到過的地方;是永遠抹不去的印記。。。
回憶它撕扯著我也撕扯著何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