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全部訂現成的,趕工的話半個月做完,工錢給的高些,估計他也不在乎多花個幾萬。”
有道理,陶悠悠茅塞頓開,應了聲好,又問董家聲考察辦廠的事有沒有眉目。
“應該沒意外,青陽縣政府開出的條件很優厚,招商班子的人看起來都是幹實事的,這兩天別說請我們唱K喝酒,連飯都是叫的餐館外賣,大家一直在磋商投資辦廠的事。”董家聲說,停了停,有些不情願地道:“縣委書記是齊中天的戰友,透過齊中天的牽線,已經有五個青陽籍的企業家派了考察團回來了,青陽縣委已定下工業園區的地址和麵積,國道和高速公路通往工業園區的直達六車道道路正在籌備中,馬上投入鋪設了。工業園之後,青陽還要建設中藥材批發市場和服裝批發市場。”
這麼說,如果執行得力,未來的青陽將是全新的風貌。陶悠悠有些嚮往,愣了愣說:“外面不是一直在傳,青陽財政窮的不得了,連修國道的錢都沒有怎麼有錢修通往工業園的道路,還是六車道。”
“從民間有償募資的,青陽地方經濟不行,外出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可不少,這一看換了領導班子,霍霍磨刀要辦實事了,願意賭一把對家鄉經濟盡一份綿薄之力的人不少,工業園招商成功後,廠商購地建廠房的錢就可以還債了,而且,中藥材和服裝批發市場已經打出廣告,也有不少人心動交了意向金。”董家聲悶悶說。
這也可以?餅先畫出去就讓人家掏錢,陶悠悠乍舌之餘,對齊中天那位剛走馬上任的戰友很是好奇。
陶悠悠按董家聲的提議開始裝修鄭耀陽的房子,雖然什麼都撒錢請裝修工人做,也還有很多事得自個兒親自做的,陶悠悠一逮著鄭耀陽得空的時間就拉他一起幹。
瑣事做得多了,鄭耀陽堅冰一樣的冰塊臉也越來越柔和。
陶悠悠和他說話也越來越隨意,渾然沒有第一次見面被他凍得不能動彈的拘束。
這晚兩天坐在酒店房間露臺上品咖啡時,陶悠悠忍不住說:“我以為像你這種地位的,應酬肯定很多,想不到你從來不出去。”
鄭耀陽包的套間,一裡一外兩個房間,兩人住在套間裡,對彼此的作息再清楚不過,鄭耀陽每天兩點一線,下班準時回酒店,從來沒出去應酬過。
?
☆、已生厭
?
“工作能力又不是應酬出來的。”鄭耀陽曬笑,化了堅冰的臉沒有那麼冷硬,有一種入了俗世的平和。
陶悠悠發現他長得很好看,不是齊中天的陽剛冷硬威嚴悍然,也不是董家聲的英俊挺拔陽光開朗,他的面部線條明晰完美,五官清冷精緻,像大理石雕塑般迷人。
“鄭哥,你有年輕時的照片嗎?”陶悠悠好奇地問。
鄭耀陽掏出皮夾。
那是一張合影照,鄭耀陽和他的老師。
年輕時的鄭耀陽清潤翩然,陶悠悠怔怔地看著他旁邊的女人,她怎麼覺得有些面善呢?
晚上陶悠悠又做噩夢了,沒頂的涼浸浸的水裡,水草纏住了她雙足令得她無法動彈,越來越多的水灌進肺部,呼吸窒息意識也迷糊不清了。
絕望裡突然一隻有力的手朝她伸過來,她惶恐地緊緊抱住那人,那人掙開了她把她緊緊環抱住不讓她纏他的手臂,陶悠悠覺得不安,只有抓住什麼才能安心,她也抓住什麼了,可是,那人的手拼命地要掰開她的手不讓她抓……
陶悠悠啊地一聲尖叫,從床上蹦起。
厚厚的絲絨窗簾低垂,黑暗籠罩著整個房間,陶悠悠胡亂摸索,許久才摸到吊燈開關。
明亮的燈光碟機趕走黑暗,陶悠悠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身體抖顫了半晌,無意識間就拿過手機拔打了齊中天的電話。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齊中天很快接了電話。
似乎他每次夜裡接到自己電話都是這句話,陶悠悠屈起膝,把頭埋進膝蓋裡一言不發。
“怎麼啦?天大的事我給你扛著,不要緊的,告訴我,出什麼事了?”電話那頭傳來悉悉聲響,齊中天似乎下床了,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著。
為什麼你要拒絕我?別說你不喜歡我,我不信。
陶悠悠咬住下唇,無聲地哭了起來。
“別哭,乖啊!你從來都很堅強,你是最棒的。”她沒有發出哭聲的,齊中天卻感受到了,溫柔地生硬地哄著,粗獷的聲線變得不可思議的柔軟。
就要哭,就要你心疼。
陶悠悠在心中說,不壓抑了,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