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等候皇上召見。”門口,一個身著錦服的男子弓著腰道,聲音尖尖細細,說不出的怪異。
“知道了。”曹操淡淡地開口,似乎對那個男子很是不屑。
再仔細看時,那身著錦服之人,面板似女人一般光滑,行動說話的神態也怪異得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呃,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太監?
嗯,應該稱宦官。
“那麼奴才……”那人堆了個笑臉,便拂了拂袖,正準備坐車馬車離開之時,一抬頭,正好看到剛下車的我,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面露嫌惡。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對不美的事物會心存厭惡。很不幸,那太監應該便是那種人,而我,已成了不美的事物。
曹操隨著他的視線轉身,看到我,隨即皺眉,冷聲道,“張常侍,請回。”
那太監這才幹笑著應了一聲,轉身登上馬車離去,雖然他對曹操表面態度恭敬得很,但卻似乎並不把曹操放在眼中。
那太監嫌惡的眼神並未對我造成什麼心理陰影,曹操的事情我亦不想多加參和,隨著他們一起進了驛站。
一夜無眠。
窗外的知了響個不停,為這夏夜平添了一絲煩躁。
燭火搖曳中,我坐在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光潔的臉頰上那一道刺目的痕跡顯得有些怪異,說不在意是騙人的,是女人都愛美,更何況以前二十九年的時間裡,我是靠著這張臉混飯吃的。
一手輕輕撫上臉頰,怔怔坐了半晌,終是長長嘆了口氣,將長髮微微挑了一些下來,遮住了那半張面孔,隨即站起身,準備趁夜離開驛館。我四下環顧,想收拾一下行李,才發現自己竟是身無長物,連一件衣服都沒有,身上穿著的,還是郭嘉的衣服。
轉頭看了看房間,也是無一件值錢的物件,只得無奈地站起身,準備趁著夜色溜之大吉。
悄悄開門,屋外除了蟬鳴,便是寂靜。這間驛館有些破敗,來時也未見門口有人把守,而且曹操一行人一路行軍早已累極,現在應該也不會守著門口,我便堂而皇之,從正門走了出去。
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驛館,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仰頭望天,雖然天色仍是炎熱,但懸於天際的月亮卻是有些清冷。
安若,又是一個人了啊。沒有關係,二十九年的老處女都當了,不差這一回,月老定是喝醉酒,搭錯了紅線。大隱隱於市!揉了揉鼻子,我振奮精神,準備在這東漢末年的都城裡自食其力。
正慷慨激昂著,忽覺有什麼東西咬住了我的衣襬,腦門上多了幾條黑線,我立刻想到某隻對我怨念極深的的動物……
沒有勇氣低頭,我趕蒼蠅似地揮了揮手,便要奪路而逃。
剛轉身,便對上一對清澈如水的眼眸,那雙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眸里正帶著笑。
“臭書生?”我訝異地低叫,心裡吁了口氣,還好不是曹操。再低頭看時,果然是某隻無毛小驢!它正死死咬著我的衣襬,不知是否看錯,它亮晶晶的眼睛裡竟然有些幸災樂禍!
“你要去哪裡?”看著我,郭嘉開口。
我揚了揚眉,“我應該是自由身吧?”
郭嘉點頭,繼續堅持不懈,“你要去哪裡?”
眉毛輕輕抖了抖,我咬牙,“去死。”
“我陪你啊。”不在意我惡劣的語氣,郭嘉道。
“陪我去死?”笑眯眯地,我噎他。
“如果你是去死的話。”他閒閒地加了一句。
這個傢伙!偶爾裝一次笨會死嗎?!“這麼聰明,小心討不到老婆!”我有些小心眼地詛咒。
“呵呵。”他好脾氣地笑,隨便拍了拍腰間的小包。
我眼睛立刻放光,死死盯著他腰間的小袋,那該不是目前我最需要的……銀子!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是至理名言。而現在,我身無分文。
“你猜對了。”笑眯眯地捂著腰間的小袋,郭嘉一臉的小人得志。
可偏偏那該死的小人得志也那麼可愛。有錢,果然好。
我微微轉了轉眼,盤算了一下,不如等把錢騙到手再甩開他?呃,真是卑鄙的念頭。不過財不露白的真理他沒有奉行,那麼我產生的覬覦之心也不能全賴我吧。
“我會做飯,還會洗衣服”,郭嘉放軟了聲音,趁著我猶豫,繼續遊說,“還會幫你賺錢……”
會賺錢?我狐疑地看他一眼,這個奸詐的小子,果然聰明得不像人類,如果他是一隻懷裡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