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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兄二人甘願為鐵芳公子而死。”

顧先生已是感動萬分,忙上前將他扶到椅上坐定,又對他說道:“你家尚有老母,你弟兄二人一向又頗有孝心,如此行事,雖是捨身取義,難道就不想想你那年老的母親?!”

解武驀然抬起頭來,面容已由羞漸變為悲慼,眼裡噙滿了淚水,他哽咽地說道:“我弟兄二人如此去作,正是奉了母親之命。”

顧先生不由昂起頭來,仰面向天,以手撫額,長嘆一聲,說道:“‘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白馬村能出這樣一家孝義,遠比出十家萬戶侯更勝多了!”

玉嬌龍也不覺肅然心動,問解武道:“你家和鐵芳公子有何瓜葛?卻這樣的甘願為他效命!”

解武:“我家和鐵芳公子非親非故,只因我父親在世時,曾多次受公子大恩;三年前黃河決堤,我家遭了水災,也是多虧鐵芳公子贈銀送糧,全家才得以活命。如今公子遭到了邵天狗的誣害,我等豈能坐視不救。開始我顧念老母,便和弟弟商定,由我一人去救公子,讓他留下侍奉母親。後來母親知道了,便把我弟兄二人叫到她面前,對我二人說道:‘受人點水之恩,亦當湧泉而報,何況我家曾受公子大恩!現在正是你二人報恩的時候到了。截救公子非同小可,若只去一人恐難得手,自己死了事小,誤了公子事就大了。你弟兄二人還是一同前去為好。對我無須惦掛,只要你二人能救出公子,我就死也暝目了。’我和弟弟聽母親說得極是,便決定照母親所說的行事,我也就來盜馬來了。”

玉嬌龍不禁感嘆地說道:“你母親真可稱為義母,你弟兄二人亦可說是義士。”

解武:“我等卻從來都不曾去想過那些字眼,只覺得應陔這麼行事。”

玉嬌龍竟被這幾句平淡無奇的話驚呆了,震撼了!一種莫名的羞愧也悄然襲上心來。一瞬間,眼前這位看去顯得十分庸碌無奇的村野漢子,竟突然變得偉岸起來!她還從他身上感到一種浩瀚,一種磅礴,是那樣的無涯,是那樣雄渾!他那短短而樸實的兩句話語,竟比一部四書還使人警醒,還啟人深思。解武掙扎著想直起身來,可他幾經掙扎還是無法將身直起,他不禁嘆息一聲;喪然說道:“如今馬未盜得,腰又被傷,我算誤了鐵芳公子了!”

玉嬌龍:“一匹快馬易辦,醫好你那腰傷亦不難,只是縱然給你快馬,縱是你弟兄二人合力,我料你也難救出鐵芳公子!你縱然救出鐵芳公子以他的為人和心性,又豈會丟下你弟兄不管,他卻自顧逃命?到頭來你還不是落得誤己誤人!”

解武不由一聲悲嘆,頹然地低下頭去。顧先生也不覺暗暗驚歎,他真沒料到玉嬌龍竟想得如此周密。他以手拈鬚,凝視著玉嬌龍說:“女客官這話說得極是。這事確是

魯莽不得!”

解武沉痛地說:“難道就讓鐵芳公子由他們白白害死不成!”玉嬌龍:“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理縱不昭彰,人間亦自有正義!你自回家養傷去,鐵芳公子自會安然無恙的。”玉嬌龍這幾句話語,聽去雖然平淡,卻使人感到重有千斤。每字每句說得雖然平緩,但卻如金石擲地,使人感到鏗鏘有聲。

顧先生不覺全身又是一震,十分驚詫地看了玉嬌龍一眼,隨即回過頭來對解武說道:“這位女客官說得極是!你就休去惹火燒身了。”他沉呤片刻,又說道:“你怎不好好惦量惦量,那邵天構豈是你弟兄二人所能對付得了。的人物!他原是私鹽販子出身,曾多年在外闖蕩亡命,為人不但陰狡,又習有一身極好的武藝,再加上他那班如狼似虎的莊丁助紂為虐,就連府衙裡的都尉也都畏懼他幾分。這番押送鐵芳公子去洛陽:一路上他豈會不加意戒備!”

玉嬌龍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她感到顧先生所說的這番話語,對解武已顯得多餘,倒好像是有意對她說的。她聽了後只冷然一笑,便不再說什麼了。

顧先生焦急地看看窗外,見店堂已在上燈,便回頭對解武說道:“我家中備有專治跌打損傷的藥灑,你可隨我去取,用它半飲半一擦,你這腰傷三兩天便會好的。”他隨即叫店家攙扶著解武,一同離房出店去了。

玉嬌龍也回到自己的房裡,點燃蠟燭,獨坐在桌旁凝思,她想著她進店後聽到的和看到的一切,想著明天她將要去做的事情。一會兒,店家送飯進房來了,還送來了顧先生交他帶來的一盒人參迴天丸。玉嬌龍接過藥盒,漫不經心地問道:“東村離此多遠?”

店家:“就在鎮東,此去不過十里。”

玉嬌龍:“東村去洛陽可有小道?”

店家:“小道迂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