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意就會割斷文九細嫩白皙的脖子似得。
孔校尉臉色也不大好; 他也是征戰沙場多年,見慣了血腥的人;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同; 眼前明明是一群匈奴人,他們卻不敢直接動手; 只因為他手裡頭控制著鎮北王妃。
這樣憋屈的事情讓孔校尉倍感氣憤; 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婿; 低聲說道:“不能放任他們離開,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
章元敬也這麼想,畢竟鎮北王妃身邊的親衛開啟王府大門是真; 雖說匈奴看著凶神惡煞; 手中的匕首也不是假的; 但他們絕對不可能放任這些人出城。
他微微皺眉; 朗聲喝道:“鎮北王府已被包圍; 放開王妃; 饒你們不死。”
那匈奴人眼神一冷; 顯然沒料到章元敬竟是一點情面都不講的樣子; 似乎手中的鎮北王妃分量不足; 他眯了眯眼睛,朝著這位知府大人的方向看去。
雖說是第一次見面,但這位知府章大人的名聲,他卻早有耳聞,關山曾經是多麼偏遠而窮困的地方,別說供給軍隊了,就是當地百姓的口糧都成問題。
但僅僅幾年的時間,這位章大人出現之後,就像是有魔法似得,竟是將整個關山改變的面目全非,曾經有匈奴人開玩笑說,這位章大人莫非有點石成金的本事不成。
匈奴人眼中閃動這兇光,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個看起來文弱的書生劫走,到時候草原上會不會也如關山一般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可惜如今的情況對他不利,別說帶走這位知府章大人,怕是想要全首全尾的離開都成問題。想到這裡,匈奴人的神色一冷,手中匕首微微用力,鋒利的刃很快就割破了文九的面板,鮮血順著雪白的脖子流淌下來,他冷聲喝道:“讓開,否則我殺了她。”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文九隻覺得脖子一疼,伸手一抹卻都是鮮紅的血液,她剋制不住的尖叫出聲,即使方才這個匈奴人殺死了她的親衛,但那時候文九依舊不覺得自己會丟掉性命,畢竟文閣老與他們有協議在,而她可是祖父最疼愛的孫女。
但是事實放在眼前,文九忍不住恐慌起來,看章元敬和孔校尉的樣子就知道,這些匈奴人實在是太沒用了,不但沒有成功的讓關山亂起來,反倒是失去了大好機會。
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恐慌,當下大叫道:“章大人,孔校尉,快救救我,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殺了我,快救救我。”
大約是文九的求救聲音給了匈奴人鼓勵,他有些洋洋得意起來,匕首抵著文九的脖子,笑著吼道:“快讓開,這可是你們的王妃,不想她死就都給我讓開!”
文九隻覺得自己的鮮血都要流光了,頓時尖叫起來:“快讓開,我死了,你們都別想活!”
章元敬與孔校尉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棘手,真要讓鎮北王妃死在他們面前的話,就算鎮北王爺不會追究,到底也是個麻煩事兒。
但若是放任這些人離開,怕是會釀出大禍來,再說了,他們砍殺了那麼多侍衛親兵,孔校尉心底也是不願意放他們安然離開的。
眼看著文九身上的血越來越多,她原本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宮裝,這會兒領口處都成了暗黑色,方才還能發出尖聲尖叫,這會兒卻已經有些臉色蒼白奄奄一息。
不管是失血過多還是嚇的,章元敬皺了皺眉頭,都知道不能拖下去了,他低聲在孔校尉耳邊說了幾句,孔校尉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下去。
章元敬看向另一頭的匈奴人,只見他被圍在中間卻並不驚慌失措,反倒是帶上了幾分兇狠的瘋狂,他心知這個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周圍的匈奴人都以他為首領,卻不得不開口說道:“好,別傷害王妃,我們可以放你們離開。”
對面的匈奴人冷笑一聲,並未放開文九,反倒是冷冷說道:“別想耍什麼花樣,準備好駿馬,到時候還得你們的王妃送我們一程。”
章元敬聽了這話,卻是一口答應下來,很快他就說道:“你要的馬已經在王府門口。”
匈奴人一手拽著文九,一邊帶著人朝著外走去,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帶來的精銳人馬損傷大半,還活著的也身上帶著傷,不免有些心悸。
差不多快十年沒有開戰了,沒想到鎮北軍的實力有增無減,這次與文閣老的勾結也不知道是對是錯,男子心中不免有些後悔起來,對文家也多了幾分憎惡。
鎮北王府的門口,幾匹駿馬果然已經等在了那兒,匈奴人拍了一下馬脖子便知道確實是好馬,心頭這才痛快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