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更像是昆蟲的鞘翅。
俯衝時,骨翅正是收起來的,直到距地面只有十米左右才猛的張開,從垂直下落改為前衝,速度絲毫未減,抬起長槍,槍尖直指陳陣。
陳陣在看到她的同時已經朝側邊躍了出去,並在空中轉身面向女子,抬起左手。
他的左手速度很快,卻沒能快過她的貼地衝刺速度,左手抓住長槍的時候,槍尖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並從後背穿出來一小截。
雙腳還沒有落地,長槍雖然無法再往胸口裡突進一寸,陳陣卻被長著骨翼的女人帶著飛出去。
她調整翅膀的角度,略微改變了滑行方向,飛向刺蝟車,如果撞上,陳陣身上又會多出十來個貫穿傷口。
他在最後關頭擰了一下身體,長槍是從胸骨右側刺進去的,沒有刺中心臟,卻穿過了右肺中葉,帶著細碎氣泡的血液湧進氣管,引發機體的反射反應,豔紅的鮮血被咳出來,噴在了短髮女子的風鏡上、臉上、肩上、骨翼上,她的嘴角則勾出了漂亮的弧線,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狼衛根本來不及反應,直到這時周鼎才取下鋼弩,追著過去,短髮女子挑著陳陣飛向刺蝟車,速度比先前慢了一大截,卻也不是用腳就能追上的,可鋼弩也不能輕易使用,容易誤傷陳陣,除了追也沒別的辦法。
那邊的楊炎也有了行動,他不認識陳陣,也不清楚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但陳陣剛才是和周鼎他們走在一起的,僅憑這一點就應該把他救下。
刺蝟車就在城門口,這隊狼衛離得很近,在楊炎的帶領下迅速衝到車前,一字排開,這樣即使短髮女子轉向,也有人能擋在前面。
可這樣的事都是第一次遇到,誰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人,就算狼衛自願墊背也要能墊得上去才行,他們都側頭看向楊炎,等著他佈置作戰計劃,但楊炎也是一愁莫展,這麼短的時間,這麼特殊的情況,哪能一下子就想出辦法。
幸好陳陣還能自救。
“啪!”
堅韌的白蠟杆槍桿被左手捏斷,發出了響亮的聲音,粉末般的木屑撲到了短髮女子的臉上,但是她戴著風鏡,不會被迷了眼睛,只是手上的負擔沒了,突然往天上飛去。
陳陣終於落地,可慣性還在,槍尖還紮在身體裡,胸前還露出來一小截槍桿,如果摔在地上翻滾,他的胸膛很可能會被攪出一個窟窿,或是拉出一道大口子來,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必死無疑。
之所以現在才捏斷槍桿,就是因為陳陣在思考著捏斷之後該怎麼做,可惜和楊炎一樣,他到現在都沒能想出來,不確定因素太多,一顆小石頭就能推翻全部設想,而現在不捏就來不及了,總得留出點距離來折騰。
在捏斷槍桿之前,他的雙腳已經提向了前方,捏斷的同時向後一甩,身體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一落地就曲膝分腿,雙腳一前一後的蹲下來,右手緊緊握住插在胸口的矛尖,避免擴大傷口,身體重心放在了拄著地的左手上。
前傾的上身雖然化解了一部分衝力,可短髮女子的飛行速度太快,衝力太強,他繼續往後滑去。
左手有著強大的力量,如果將手指刺入堅硬的地面,就可以像錨一樣定住身體,但那樣做的話胸背上的傷口卻會被撕開,如果只是皮肉傷撕大一點也無所謂了,可是內臟受了傷,傷口又離心臟很近,一丁點變化都可能致命。
“咳……”
又是一口鮮血噴在地上,紅得驚心動魄,但這並不是壞事,如果不把肺葉裡的血吐出來,陳陣是會窒息的,被自己的血“淹死”。
空地的地面是狼衛清理出來的,雖然是土地,卻壓得很平實,變異生物不會在意地型,可狼衛要是戰鬥的時候突然摔一跤就很要命了,所以陳陣滑得很順利,而且他掂著腳尖,腳後跟是抬起來的,不會被難以察覺的坑坎絆倒。
可是短髮女子並不打算就此罷手,她往上飛起,繞了一個小小的垂直的圈,再次俯衝,又用手中的槍桿刺向陳陣,打算在滑行結束之前奪取他的性命。
和先前一樣,感覺到了危險臨近,陳陣再次抬頭往上看去。
他的目光依舊平靜,嘴角有腥紅的血跡,右手反手握著槍尖,小指緊緊壓在胸口上,避免槍尖脫落或擴大傷口。
滑行的時候沒辦法躲避或格擋,因為陳陣的身體必須前傾,否則就會往後翻滾,眼看槍桿刺下來,正對著自己的臉,他按在地上滑行的左手五指猛的一收,再猛的一放,彈出來一個小坑,身體藉助著這股力道向後騰空而起。
槍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