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楊村的村民無不是臉色鐵青,目光中帶著奮怒的火焰,卻照樣無人答話,村民間有幾個人身形晃了晃,欲擠出人群,剛邁出腿就被邊上幾隻手死死拖住,村民間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互相擠了擠,將那幾個不安分的人緊緊的圍在人群裡。
“讓我出去!”一個年輕人表情急切,拼命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不滿地對邊上拉住他的人道。
“放心,馬同志,俺們村的人不論男女老幼個個都是好漢。只要咱們還有一口氣,別想發現你。”用身子掩住年輕人的一個老漢頭也不回,小聲地道。
“你,你們~”年輕人雖然沒有再說話,眼睛中卻是熱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喲西!”山崎目露兇光,正當村民們以為他要再施毒計的時候,山崎突然作出一副溫和的表情,地道:“既然沒有人知道誰是八路。誰是共產黨,那皇軍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記住,是最後的機會。”
“小孩的,出來。”山崎指了指人群中一個小男孩,男孩邊上的家人立刻驚恐萬分的死死抱住男孩,卻架不住日本兵撲上去硬是將小男孩搶了出來。
“他還是個孩子,不要啊!”“兒啊!救救我的兒子啊!”村民們中好幾人哭叫起來,自古以來農村對男丁就一向極其重視,怎捨得小男孩被日本人抓去,陷入混亂中。
“嘿嘿!小孩!”山崎扮著虛偽狀,摸了摸:“只要你發一個誓,效忠皇軍,與八路斷絕來往。皇軍問話實話實說,遵守皇軍的所有條例,向皇軍彙報八路的動向,只要你宣誓,皇軍就放了你還有你的家人。”
這裡不比任丘縣城內,楊村位於高陽縣城外,如果日軍發動大規模屠村,很有可能造成大面積恐慌,平民逃亡,剩下空村野地。總不成讓就地取食的皇軍混成部隊喝西北風吧,此外過度激怒游擊隊,一旦游擊隊決心魚死網破,他這一百多號人也不架不住人多。
“……”懵懂無知的小男孩楞楞地望著山崎,突然指著山崎大聲喊道:“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死小日本!”
“什麼?!”山崎中隊長眼睛瞪地溜圓,怒不可遏地道:“小孩的,小八路的幹活,死啦死啦的。”武士刀挾著寒光瘋狂斬下。
呯!~
山崎中隊長手中一震,武士刀被飛來的子彈射斷了半截,仍在山崎手上的半截刀身從小男孩身邊堪堪而險過,劈了空。
包圍著村民們的日偽軍顧不得那些村民,立刻呼喊著分散開來。
“八路!八路!”偽軍們喊叫了起來,連帶著日本兵們也如臨大敵般端著三八槍到處亂瞄。
槍聲立時激烈了起來,村內呯呯聲大作,村民們更是嚇得沒敢亂跑,抱著頭蹲下聲,緊緊地擠在一起,互相掩護著,如果在戰場上亂竄是最不明智的,挨流彈的可能性更高。
在火把的火光中,隱約可以看到村子裡幾幢屋牆角處有幾個百姓裝扮的人正朝著日偽軍們開槍。
“八嘎,閉嘴!”山崎中隊揪著一個仍在喊叫中偽軍士兵的衣領正反兩個大耳光子甩過去,並且大罵道:“喊什麼?不是八路,是游擊隊!不要慌!”山崎從襲擊者零零落落的槍聲中分辨出,並沒有多少支槍在射出,因為八路軍一向是優勢兵力出動,不動則已,動則必殺,要是來的八路,這一百多號人根本沒可能從八路的包圍中逃出去,從而在襲擊者的數量上確認是少數的民兵或游擊隊,饒是如此,山崎中隊長依然是驚出一身冷汗,方才那一槍真是好險,若是沒打斷了武士刀,而打到他的腦門子上,真是……
山崎中隊長沒膽子再敢想下去,大聲指揮手下計程車兵進行反擊。
“射擊!射擊!”兩個日軍小隊長拼了命嚎叫著,手中的武士刀亂揮著。
緊靠楊村馬寡婦宅子邊上的民兵陳志高一邊拉動著槍栓,一邊轉頭對邊上的民兵隊長姚發道:“隊長,頂不住了,子彈不多了。”日軍機槍子彈炸起的沙土幾乎快迷了他的眼睛。
“頂住,一定要把他們吸引走,要掩護鄉親們。”民兵隊長姚發咬了咬牙,抽出一顆手榴彈,咬下弦,手一掄甩了出去,落到幾名日偽軍士兵之間。
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當即撲到在地,沒有反應過來的偽軍被炸起的彈片和衝擊波當場掀飛了三人,兩人摔到地上後再也沒了動靜,另一人歪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及時撲倒在地的日軍士兵避開了手榴彈爆炸的殺傷仰角,雖然灰頭土臉,但是卻沒多少在礙。
“該死的!”看到自己的戰果並不那麼理想,姚發小聲低罵了一聲。民兵們的戰鬥任務並不多,因此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