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李子什麼都好,戰場上也不怕死,敢打敢拼,可就是怕痛,屁大點兒的傷也能讓他鬼叫上一陣兒。也許是在戰場上執掌敵人性命的人上人當得太久,也不像其他戰士個個充滿了苦大仇深,日子一久,早磨沒了當年的那點兒毅力。
“別人!?”李衛歪著腦袋看看那些傻大憨粗的大頭兵們,自己一臉可憐巴巴的委屈相道:“能上點兒麻藥不?!真的很痛唉!”
血淋淋地扒開肌肉,挑出彈片,確實挺挑戰人的神經,手術到結束的片刻工夫。李衛已經是一身虛汗,關雲長刮骨療毒也莫過於如此。
“管你去死!麻藥用多了對身體沒好處。”林欣雨更捨不得給李衛用區隊裡那些效果不是很好,還帶點兒毒副作用的麻藥。
身為醫生的林欣雨更加清楚那些藥物的藥性,捨不得給李衛留下一些不好的後遺症,才沒有用那些副作用大的藥,卻把李衛給痛得直翻白眼。
也不知安西旅團是不是得了神仙指點,突然舍了十二區隊,直接將矛頭直指十二區隊的駐地石井鎮。
誰都知道石井鎮是十二區隊的老窩,一般的鬼子懼於十二區隊的實力,不敢打石井鎮的主意。事實證明當初小野大隊長傾其全力也沒能拿石井鎮怎麼樣。
可是換成一個主戰旅團打石井鎮的主意時,這可就不太妙。
安西旅團這學了聰明的釜底抽薪一計,旅團級的兵力不是一個區隊所能抵擋的,當雙方變成硬碰硬的時候。兵力上的差異立刻成為了雙方實力對比的決定性因素,讓十二區隊在發現安西旅團有這一傾向後,不得不連忙通知鎮裡的軍民開始轉移,石井鎮可以說是十二區隊根據地經濟中心,聚集了大量人口和產業,可是這麼多財產和人口也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轉移走。
十二區隊的駐地石井鎮有被安西旅團抄老窩的危險,負責針對安西旅團作戰任務的各個連隊立刻改變作戰計劃。
四連帶著一連、五連和六連在通向石井鎮的路上全力阻擊安西旅團,替石井鎮的軍民爭取時間,而二連和三連則收縮兵力,警戒其他據點的日偽軍,防止這些蠢蠢欲動的傢伙混水摸魚,對十二區隊落井下石。
“好了!”
忙活了一陣後林欣雨利索地在李衛背後的包紮帶上細心的扣了一個活結。
“噝!~~~”李衛倒抽著涼氣,這小丫頭片子還在傷口上拍了一下。
“機槍呢,我的機槍呢?!”李衛稍稍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是痛得夠嗆,至少不會再大量失血,打衝鋒是不行了,但是抱著機槍橫掃應該還是沒有問題。
剛剛被擊退了的敵人又開始進行衝鋒前地集結,這對於防禦陣地上的四個連來隊說。又將是一場苦戰,為了保障石井鎮的撤離工作,他們還是不得不與安西旅團打起了接觸戰,四個連這次佈置的陣的都是貨真價實的實戰工事,抵禦了日軍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對於安西旅團的強烈攻擊勢頭,戰士們的體力消耗極大,四個連只能輪番替換,抵擋日軍旅團向石井鎮移動。
“不行!你的傷不能用槍!”林欣雨驚道,李衛的傷在肩頭,剛剛包好的傷口卻吃不住機槍的後座力,否則又要裂開。
“那怎麼行!?鬼子又上來了!我得讓這些王八蛋嚐嚐咱們八路軍的厲害。”李衛看到自己的輕機槍歪倒在戰壕溝裡,伏低著身子去撿起來,這個時候火力能增強一分就是一分。
“你一邊待著去,我來!”林欣雨拗不住李衛又要投入作戰,咬了咬銀牙,一把奪過李衛的輕機槍,一雙小手險些吃不住勁拿不住沉重的槍身,身子趔趄了一下,咬著牙硬是將沉重的輕機槍架上了戰壕邊,利索著拉了拉槍機。
李衛剛剛包紮好傷口,又失了些血,半邊身子沒了力氣,體能衰弱了許多,看到林欣雨搶過了機槍,連忙急道:“胡鬧,你這是幹什麼?把槍還我!”一個女醫生哪能幹機槍手的活兒。
突突突地一串火舌掃了出去,一開始輕機槍的後座力險些將人小力弱的林欣雨掀倒,然而林欣雨緊咬著牙,全身的力量都壓到了機槍身上。
陣地前方,舉著上了雪亮刺刀的三八槍,躬身前進的日軍士兵被猝不及防的彈雨當場掃翻了四五個。
“好槍法!”李衛瞪大了眼睛,真瞧不出來這小丫頭片子不愛紅妝愛機槍,這槍打得還真是有板有眼,除了是個好醫生外,居然還有當機槍手的料。
摸手術刀遠遠多過摸槍的林欣雨完全進入了狀態,沉浸在連續不斷射擊的激情之中,兩頰暈紅,身子隨著槍聲一陣陣的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