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王保直嫉妒小李子真是遇上了一個好姑娘,悄悄私底下對陳佳瑤道:“啥時候我受傷了,你也能這樣對我就好了!”
“哼!呸呸!烏鴉嘴,不許你這樣亂說!”陳佳瑤卻給了滿懷希望的王保一通白眼,毫不客氣的擰上了王保的腰間軟肉,左三圈,右三圈……王保此刻的臉色卻不比躺在床上的李衛好上多少。
“欣雨姐!你去歇歇吧!都四天了,再這樣守著,你的身子會累垮的。”與一連長康揚剛剛訂了婚的衛生院護士楊妮端了一盆水來到十二區隊營區內專門的特護病房內,捲起浸在水盆裡毛巾絞了去了水,遞給林欣雨。
“楊妮同志!謝謝你!”林欣雨強打著笑容卻掩飾不住她的疲憊,接過楊妮的毛巾,輕輕在李衛臉上細心拭了一遍,然後才給自己擦了一下臉。
李衛這幾天總算是熬過了危險期,心跳和血壓仍然沒有恢復正常,依然昏迷不醒,讓林欣雨一直放不下心來。
“欣雨姐,吃個蘋果吧!要是衛哥知道你這樣辛苦,一定會心疼的。”楊妮削了一個蘋果遞給了林欣雨,豐滿潤澤的果肉在房間內飄起特有的芬芳,她也跟著坐到床邊。
林欣雨咬了一口,滿嘴地香甜,臉上露出了感激:“妮子,蘋果真的很甜啊!”
“煙臺的蘋果呢,可好呢,是分割槽司令部剛送來的,區隊也給咱們衛生院留了不少,我剛挑了幾個帶過來的。”楊妮一邊收拾起臉盆和毛巾,一邊道:“欣雨姐,你還是先去歇一會兒,你若是累壞了,等衛哥好了。又得替你擔心了,我替你守著衛哥吧,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叫你的。”
“這……”林欣雨稍有些遲疑,最初連續兩日沒閤眼,後面兩天裡即便是小睡也沒超過五個小時,連日辛苦積攢下來的疲憊一波波的衝擊著自己身心,身體也有些不受控制,眼皮兒也似有了份量。想要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楊妮跟著她也不算短的日子,手腳麻利,學什麼都快,經過幾個月的磨鍊,專業能力也不比老護士們差多少,想到這裡,林欣雨點點頭:“好吧,衛子就交給你了,我先到隔壁休息一會兒。一小時後,你可一定要來叫我。”
“嗯!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衛哥的。”楊妮露出甜甜一笑,將臉盆端出去倒掉了水,又走了回來。
林欣雨湊到臉色寧靜地似在睡眠中的李衛身旁,櫻唇輕輕一觸他的額頭,像在寵著一個孩子似地道:“你可要好好休養,可不能再這麼調皮了。”
看得楊妮一臉的羨慕,林欣雨對李衛用情至深,令任何一個看到的人都會被感動。
林欣雨這才立起身,回身望了一眼,才扶著牆壁走到隔壁房間內,放心的休息,才一沾著枕頭,輕輕地鼾聲就傳了出來。
房間內只剩下李衛和楊妮,屋外卻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屋門口站著兩名衛兵堅守著崗位,窗外的流動崗不時經過,天知道還有多少明暗哨在潛伏著。
楊妮坐到了李衛的床前,方才林欣雨坐著的位置,伸手細心地將被子拉了拉,安靜的打量著這個男人,歷經戰爭和生死考驗的臉龐充滿了剛毅和英氣,兩道劍眉間似乎有凝而不散地殺氣和嘲諷敵人的不自量力。
楊妮的目光移到了床頭櫃上那支通體黝黑,稜邊泛著銀光的格鬥刺。這是一支在十一分割槽內帶著傳奇色彩的神兵利器,飲恨其下的敵人不知幾何,恐怕連李衛自己都無法說清,這支二尺半的奇門兵器上始終帶著一絲無法洗去的血腥氣,令自己人振奮,令敵人膽寒。傳說八路軍的制式裝備八一式步槍所使用的軍刺就與眼前這支格鬥刺有極深淵緣。
中國戰場上最常見近戰兵器不是大刀就是紅纓槍,然而能使用這類罕見的奇門兵器的卻最為兇厲的傢伙,純以殺戮而存在,收割人命如割草芥。
楊妮的手輕輕撫上格鬥刺,沏骨的寒意透著肌膚直入骨髓,使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支格鬥刺好像已經具有了靈性般,給並非它主人的人一個狠狠的教訓,楊妮手上一緊,像不服氣似的捏起了格鬥刺。
看似二尺半長,狹長纖細的三稜錐形刺身卻有著與外形不相稱的份量,入手極沉,竟有不下十幾斤的份量,楊妮臉上露出了驚訝神色,目光中更是閃過了一道凌厲的異光。
房間中只有李衛和楊妮兩人細微呼吸聲,楊妮的手慢慢地反握住格鬥刺,如果有其他人在場,可以分辨出楊妮的動作與李衛平常握著格鬥刺時的握法大同小異,與刀劍的握姿不同,這是格鬥刺的最佳把握方式。
盯著李衛那張平靜的臉,楊妮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額頭冒起了汗珠,她生出了一種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