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遠越想越鬱悶,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八度,“沈少,你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急衝衝地電話通知我們過來參加例會,本來還以為是宣佈改選的事宜呢,結果狠狠地給了咱們一悶棍……不是,是一悶錘!你說誰家處理匿名信舉報不是暗中調查,然後事先前跟當事者就通氣兒好了的?為什麼輪到咱們倆時,就直接來了個會內通報批評啊?!” “啊~大概是看咱們這段時間,掙得不少,所以來一個小波折來讓我們的人生更精彩。”沈毅梵笑了一聲,絲毫沒有被自己同伴的焦躁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齊天遠無語地看著沈毅梵,“你蛋腚個毛啊?!要是任由那幫子孫子折騰,這絕對會被當成汙點記入檔案的!” 被暫時離職的副會長伸出手拍了拍同樣被離職但是已然炸毛的外聯部部長,“要淡定啊淡定……這不是還沒被記入檔案嗎?只是被舉報了而已……” 齊天遠重重地嘆出了一口氣,“你啊……咱們到底得罪了誰啊?沈少,別說你沒看出來,這回,是有人在故意黑人。” 沈毅梵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毛主席教育我們說——不要陰謀論。所以,孩子你要用一顆積極向上的心,來看到這個美好的世界的一花一草。你自個兒先回去,我過去給小離送一份資料去。” 於是,被拋棄的齊子師兄在寒風中哀怨不止,“……只見得舊人笑……錯了,是哭……” 學生會的簽名 夜深時分的風聲,總是和黑夜的影子一樣,帶著孤寂的寒冷。 沈毅梵掛上電話後,就站在離學校西北門不遠的那棵樹下,看著穿了一身黑色大衣的莫離一步步走來——小孩兒極愛穿大衣,偏偏腰背挺拔,身材勻稱中又略顯纖瘦——穿起來特別顯好看。 遞過去一本筆記,沈毅梵用帶著點兒寵溺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小師弟,“我當年考試政治時做的重點整理,本來想在會後給你,結果……忘了。” 誰說沒有一點兒影響?被負責老師在會內直接點名通告被舉報,而且事先前沒有給自己打過招呼……只是,明知道慌亂也不會有什麼用,所以一直壓抑著故作的平靜而已。 ……連原本打算好給莫離的筆記,都在慌亂之下忘記了。 莫離看了一眼被沈毅梵拿在手裡的筆記,沒有接手,伸出手臂突然就抱了上去。 跟沈毅梵在一起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中,莫離主動抱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因為一般是某人在此之前,已經想盡辦法做出各種身體上的親密接觸了。 沈毅梵怔了一下,反手把人狠狠地抱緊,然後很快鬆開手。 短到……幾乎好像沒有存在過的一個擁抱。 把筆記拿在手中後,莫離問,“上海的事兒,談的怎麼樣了?” “談崩了,”沈毅梵翻過手腕看了眼時間,“他要求我們加入他的公司,以子公司的身份進行經營……而且,利潤抽成得太過厲害。” “這個條件沒法答應,”莫離仔細想了後,點了一下頭,說,“胃口不小暫且不說,對你們以後發展的限制也太大了。” 風漸漸地大了起來,袖口和領口處的冷意也變得越來越重。 又聊了幾句後,沈毅梵催著小孩兒回宿舍,“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嗯。”莫離想了想,摘下來脖子上的圍巾遞到沈毅梵手裡,然後頭都不回地轉身離去。 沈毅梵看著人漸漸離開視野,輕聲抱怨了一句——“應該給我圍上啊”——然後帶著一臉心滿意足地圍上還帶著人體溫暖的圍巾。 這種溫暖,與羊毛的質地無關。 至始至終,倆人都沒有談到一句關於今天晚上的匿名信舉報事件。 對於莫離來說,沒有必要去質疑甚至質問沈毅梵到底有沒有私自挪用學生會的款項,這是一種信任。 對於沈毅梵來說,這件事情顯然沒有剛剛圍上脖間的那條圍巾來得重要和值得去注意,這是一種自信。 一週五天,莫離只有在週一的下午才沒有課。所以,當艾曉菲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小孩兒正靠在了床頭隨手翻著一本財經雜誌。 視線仍然集中在手裡雜誌上——華爾街一位分析師的年度調查報告,莫離懶懶散散地翻出震動不止的手機,放在耳邊,“你好,莫離。” “莫離,我是你曉菲師姐……有課嗎?……嗯,是這樣,我們見面說吧?……好的,學校的那家地下咖啡廳怎麼樣?……好,15分鐘後見。” 掛上電話,莫離眼光都不帶轉地把手裡的這篇枯燥無比的數字報告書看完後,才起身準備出去。 “哎~莫離,幹嘛去啊?”同宿舍迷戀網遊的那位哥們兒現在手裡用的正是沈毅梵他們出品的高品質外掛,當然,莫離並沒有告訴他這個事實。 “艾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