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尋找到了方向，然後開始計算座標軌跡，橫跨這麼多的宇宙，他必須是一個個的跳躍過去，每次跳躍，消耗一枚地仙道果。

這還是成熟的地仙道果，才能擔當得起如此消耗。蘇鏡這地仙能有強大的戰鬥力，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擁有人參果樹，可以為他提供地仙道果。哪怕是強悍到極點的仙術，也不會讓他有仙元匱乏的麻煩。

地仙道果，千年就可成熟，蘇鏡手頭積攢不少，只是消耗太多的話，根本沒辦法快速補充。

蘇鏡手中捧著一顆地仙道果，如果不是有天魔道果在前，他也沒法培育出這種東西。

原本以為，累積到足夠多的地仙道果，就有望再進一步，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或許是劫數，或許是因果，或許是死路。不管什麼原因，自己手中地仙道果的數量，總是累積不夠。

維持龐大的仙境體系，對於手中資源的消耗極多，這地仙道果也是消耗品，甚至在仙境世界的兌換體系中也存在，為了讓整個體系完美，蘇鏡幾乎是每年都有付出。

蘇鏡的地仙之矛還是手環的樣子，地仙道果送入手環之中，強大的仙元之力爆發開來，蘇鏡幾乎是整個人直接撞出晶壁，進入了另外一個宇宙之中。

這個過程，短到了極致，也就是一個時間單位。如果時間再短一點，蘇鏡這樣的身軀，也可能會被分解掉。

眼前一顆光頭明亮，佛祖的笑容親切，看著蘇鏡到來，也沒出手。

他只是開口道：“你可悟了？”

蘇鏡很想說髒話，可沒必要。他開口問道：“蘇慕呢？”

“死了吧，我也不知。”佛祖回答。

蘇鏡這才觀察環境，周圍空蕩蕩的虛無。不知多少萬里。眼前唯有佛祖高踞寶座，似笑非笑。

“你的往事，我都知曉，一個天魔，能修行到今天，真是不易。就是不知道蘇慕對此怎麼看。所以我沒有和她一起來。”

蘇鏡皺眉，此事已經不能壞他道心。只是佛祖提起，必有因果。

“我出生時，有一大神通，從未使用。蘇鏡，你將我逼至絕境，所以我不得不為。只是我一身修行，都要壞在你的身上，你要承擔這因果。”佛祖的話。如此無恥，蘇鏡也是要五體投地了。

“眾生之因……”

佛祖沒有說完，蘇鏡已經是一矛刺了過去，要是讓他說完，誰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只是這一矛快到了時間容許的極致，距離佛祖卻是越來越遠。

“為今日故，無菩提，無果報。無恆河沙數事，逆解輪迴。是為混沌，有神，有妖，有道，有諸天，有萬界……“蘇鏡持矛而立。那佛祖漸漸遠去，化為一尊頑石。

頑石已經在萬里之外，彷彿處於蘇鏡眼底，分解，化為混沌。地仙之矛如受刺激。亮起生機一線，自上而下，破開虛無。

佛祖的聲音還在迴響：當四顧，見前生，夢幻泡影，是為真實。

蘇鏡的身軀，在佛祖的聲音之中粉碎。無邊黑暗襲來，一個靈魂孤獨無依，唯有地球在面前懸浮。要是投入進去，必然不死。可是，投入進去之後，那還是真實世界麼？

自己已經不存在了，自己創造的地球，在裡面重生？

難道，這是天魔歸宿？

不對，這是佛祖神通！

蘇鏡不知道佛祖是怎麼做到的，自己的仙軀就算是宇宙破滅也不會毀掉，現在卻只剩下一個靈魂。

按理說，靈魂也不該留下！

蘇鏡不再猶豫，靈魂猛然投入地球之中，那地球在虛空內跳蕩起來，瞬息億萬裡遠。地球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眼已經超過了最小的時間單位，模糊起來，哪怕是仙帝，也無法捕捉它的蹤跡。

地球內，已經是一片混沌，唯有蘇鏡的靈魂還在掙扎。佛祖，不可能如此強大，不管他什麼神通，我已經不死不滅。

蘇鏡的靈魂一點點的消散，靈魂之中，早已經不在的彩色沙漏浮現出來，將消散的靈魂向內吸附，化為一顆顆彩色砂粒。

睜開眼睛，被子的味道清新幹淨，蘇鏡翻身坐起，感覺身體有些沉重。陽光灑進玻璃窗，兩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林蔭道上，一輛腳踏車駛過。

蘇鏡眼前發暈，這是佛祖幻象！

他體內氣息運轉，駭然發現，自己的境界已經跌落到了金丹九重的水準！

萬仙之王的所有力量都消失不見，這可無法用幻象來改變，自己的靈魂不受神通影響，探查自身絕不會出現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