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在旁邊詫異的問。
“不知道,其實我也沒料到諾兒竟然會瞞過我和婉兒,佈局引你入甕,養她二十多年到頭來我才發現,其實我一點也不瞭解她。”
武則天心平氣和的回答,從她表情我能判斷她沒有說謊,但是我竟然在武則天臉上看不到絲毫失望和遺憾,好像這一切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秋諾是你的養女,你們二十多年朝夕相對,最瞭解她的人莫過於你了,她從小到大一直沒離開過你身邊?”
我子所以這樣問是想證明一件事,以秋諾的道法修為絕非一朝一夕可以達到,如果僅僅是二十年光陰的話,無論如何我也不相信秋諾會學會如此高深的道術,可得到的回答再一次讓我無所適從,武則天很肯定的告訴我,秋諾從未離開過她。
我正一臉茫然的皺著眉頭,武則天忽然若有所思的說。
“不過,我收養諾兒的時候她已經不是襁褓中的嬰兒,或許我和她有緣,冥冥之中註定我會遇到她。”
“不是嬰兒……”聞卓突然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那你收養她的時候,當時她有多大?”
“七八歲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見到諾兒時的情景,那個時候我和婉兒還在京兆,就是雁回你第一次見到我的地方。”武則天抬頭看了我一樣平靜的說。“那一年冬天,皚皚大雪連續好幾天沒有停,整座別苑銀裝素裹,婉兒陪我夜賞雪景,聽聞屋外有動靜,開門看見抱膝坐在牆邊的女孩,眉清目秀甚至討人喜歡,女孩衣衫單薄在牆角瑟瑟發抖,我讓婉兒帶她進屋,從此她就再沒有離開過我。”
“她就是秋諾?”蕭連山追問。
“這麼說秋諾在七八歲之前的事你並不知曉,後來你可曾有問過?”我見武則天點頭連忙認真的問。
“諾兒當時年幼飢寒交迫待我收養她之後,也曾問過她之前的事,原本想送她回去,可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武則天極其從容的回答。
秋諾不可能不記得,七八歲的女孩就已經知道如何去偽裝,竟然連武則天和上官婉兒也能瞞混過去,可見此女心機有多深重,也就是說真正關於秋諾的秘密應該全在她出現在武則天面前之前,可我很難去理解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女孩能有多少秘密。
至於道法修煉之事,武則天更加否定,她告訴我秋諾跟上官婉兒的時間最多,而上官婉兒完全是按照大唐禮教在教導秋諾,除了尋常禮儀之外涉獵最廣的就是琴棋書畫,甚至連她們身上身份都未打算告知過秋諾,就更談不上道法之事。
更何況武則天和上官婉兒對道法一無所知,秋諾從她們二人身上學練道術就更加無從談起,而且武則天和上官婉兒唯一接觸過的道法僅僅是九天隱龍決,而我上次在鐘山和秋諾交手,她用的絕對不是九天隱龍決上的道法。
“秋諾既然一直在欺瞞你們,為什麼會把後面發生的事告訴你們呢?”聞卓有些疑惑的問。
“諾兒有所隱瞞應該是有她的苦衷,不過她能把我和婉兒留在這裡,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也算是沒白付出,我懂諾兒的心意,當年我就是在感業寺蟄伏避開紛爭。”武則天淡淡一笑心平氣和的說。“諾兒只告訴我,山雨欲來風滿樓,兜兜轉轉我還是回到這裡,外面會發生什麼事我沒問過她,可我想她既然選擇這樣去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有道理?你知不知道她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事。”蕭連山看武則天輕描淡寫不以為然的樣子,頓時就火冒三丈。“她蛇蠍心腸枉殺無辜,雙手血腥歹毒至極,沈翔就是我們親眼所見,秋諾竟然打斷其全身關節,用道法驅使令其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秋諾所作所為慘絕人寰令人髮指,聽你這口氣,好像還認為她做的對?”
“笑話,對錯真有那麼好分的話,我立在乾陵的無字碑風雨千年,到如今後世也沒給我說出對錯,諾兒做過什麼,為什麼會去做,你又能明白多少?”武則天青衣長袖一揮轉身而立聲音孤絕的說。“對和錯從來就沒有那麼簡單過,而評判對錯的人從來也不會是輸家,歷史都是由強者在書寫,勝者為王就是對的,敗則為寇,即便再對到最後也是錯的。”
“你……”蕭連山本來就口拙,在武則天面前他就更討不到好,被武則天一陣反駁,頓時無言以對。
“諾兒殺一個人,或者殺幾個人,你就說她慘絕人寰令人髮指,按照你這個邏輯,千夫所指還輪不到諾兒來背這個罵名。”武則天冷眉冰目瞟了蕭連山一眼,語氣強勢的說。“如今這感業寺裡至少還有兩人手上的血腥遠比諾兒要多,我算是其中一個,肅清朋黨清理頑臣,死在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