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說服趙武,使他也認為有改變計劃之必要才能。
他故意沉吟一下,才道:“趙兄,你看我現下離去,會不會碰見那些人?”
趙武點頭道:“這倒是很可慮之事。”
公孫元波道:“不如這樣:我索性躲在此地,過個一兩天才乘夜逃去。你看可使得麼?”
趙武道:“此地人多眼雜,而且人人都來的,只怕不甚穩妥。”
公孫元波道:“對方也必定會這麼想,認為我若是沒死,必定想法子逃得遠遠,豈敢躲在人人來的窯子中?所以我若是躲在一個靠得住的姐兒的房間裡,他們一輩子也找不到。”
趙武道:“你瞧哪一個姐幾靠得住呢?”
公孫元波道:“你去辦你的事,我有辦法。”
他把趙武支走之後,自己從後窗翻了出去,他離去以前可沒有忘記拾起那張紙條。
房間後面這一邊,也有不少人走動。公孫元波仗著熟悉地形,行止都得到最佳掩護,兼以動作迅速,是以不久就溜到一座院落中。
他繞到一扇窗子後面,定一定神,側耳傾聽了一陣,四下沒有可疑的徵兆,這才鬆了一D氣,設法窺視屋內。
這一扇窗戶,不管有沒有關上,都難不住公孫元波,而他所以如此小心,卻是因為他剛才提氣走動之時,小腹似乎隱隱作疼。
此是內傷的徵象,雖然不嚴重,但若是碰上強敵,就大受影響了。
是以他現下決計不可發生任何意外,尤其是他好不容易又獲得了老胡的情報線索,勝券在握,更不可失敗。
屋內燈火明亮,他的目光從窗縫透入去,只見銀燈之下,一個妙齡少女正在更衣。
她這刻不但把外衣脫了,連內衣也解了一半,露出骨肉停勻的身段。在燈光下,肌膚如雪,甚是使人遇想。
公孫元波心中叫聲“不妙”,眉尖為之大皺,但他的目光卻不捨得移開。
那個女子不知為何掉轉身子,竟變成向著窗子。因此,公孫元彼此時把這個紀年玉貌的美女一覽無遺。
冷風踢颶,吹得公孫元被的脖子一片冰冷。但窗內由於生著爐火,是以那個美女雖然裸露著整個身體,也沒有寒意。她以優美的動作,把目一套寬鬆的便服穿上。
公孫元液透一口氣,心中暗道:“老天爺千萬保佑,別叫人發現我扒在窗戶上偷看才好。”
他恨不得趕快進去,為的就是伯被人看見蹤跡。偏偏這個身材健美、眉目嫵媚的女子正在更衣,如果他一闖入去,她準會驚得尖聲大叫,以致驚動了別人。這便是他不敢貿然入屬之故了。現在她雖是穿上衣服,但外間不知有人沒有,所以公孫元波仍然不能冒失,還須咬牙熬下去。
那個女子終於走出內間,接著傳來林壺輕碰和傾茶的聲音。
公孫元波不再客氣,輕輕揭開窗戶,溜入房中。
窗戶開會之際,雖然有寒風灌入,幸而為時甚短,所以大概外房之久不會發覺。
他迅即藏身床尾的帝慢裡面,但見帝后有一個光致精美的木馬桶,還有一個男人用的便壺。雖然這些物事尚未使用,所以不會發出異味,但心理上總是大受影響,他不由得聳肩苦笑一下。
過了一陣,低微的步聲傳了入來,接著聽到一聲呵欠。
公孫元波從簾縫望出去,但見入房之人只有那美女一個,此時大為放心。
他知道這個美女上床以前一定會進來一下,假如她一撥開帝幄,赫然發現一個男人之時,定會驗得魂飛魄散。因此他連忙低聲道:“小桃,別害怕,我是公孫元波”
那個名叫小桃的美女,仍然免不了嚇一跳,接著看見公孫元波走出來,這才透口大氣,浮起了笑容。
公孫元波向裡面指一下,低低問道:“有人麼?”
小桃搖搖頭,長長的秀髮向兩邊飛揚,風姿甚美。
她道:“你怎麼偷偷躲在這兒?小菊可知道?”
公孫元波道:“她不知道。”
小批咬住嘴唇,面靨上的表情似瞑似笑,道:“不行,她知道了,我定要被別人罵死”
公孫元波搖搖頭,表示不是偷歡之意。但小桃接著道:“況且胡二爺剛剛遭遇慘禍。你們是朋友,我更不可以跟你”
公孫元波焉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在當時的窯子裡,講究很多規矩。這些姐兒雖是賣笑的神女,談不到貞操和感情,但現邊是她們不許與老相好的朋友押呢,正和“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相同。
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