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獨依舊保持笑臉,落日已下山,可他臉上的笑容依舊很陽光。
天下任何男人面對這樣一個女孩的時候都會作出自己的選擇,要麼幫忙解除衣帶,要麼拒絕。可辜獨偏偏願意做一個任人撒氣的布娃娃,既然是布娃娃便只能默默承受。
唐依的手掌猛然停止下來,從辜獨的腰帶移開,壓在他的胸口上,整個人也隨之依偎在他的懷裡,竟然昏睡了過去。似頑皮的孩童,在野外耍弄得累極了,好不容易返回到自己的小床上,倒頭便睡!
辜獨撫弄著她的長髮,輕柔的拍打著她的香肩,似乎慈愛的母親在照顧幼小的孩子。
酒肆內的客人不再廝打,似乎是被勸架的酒客拉扯開,又聚在一起划拳猜酒……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唐依臉上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然泛起歡笑,而後才用手背揉擦著朦朧的睡眼,伸展著懶腰,站起身,張開雙臂迎接朝陽,深深呼吸……
酒肆的客人竟然整整飲了一夜的酒,此時也累了、乏了,四散歸家。
“真香!”唐依打著哈欠,道:“第一次……睡了整整一夜……一次都沒有醒……太舒服了……”
辜獨站起身,陪同她呼吸清爽而又甘甜的清馨氣息。
唐依似乎忘記了辜獨的存在,此時方才想起,調皮的笑著,問:“你昨夜有沒有非禮我?”
辜獨笑,笑得很開心。
“我要走了!”唐依的歡樂中有帶著點戀戀不捨。
辜獨只是點頭。
“要是我做噩夢,你會不會再陪我睡覺?”唐依的問話中帶有期盼。
辜獨還是點頭,想也沒有想,只是含笑頓首。
唐依的手臂繞在辜獨的脖子上,鼻子和嘴唇在他的臉頰上來回磨蹭,像是洗臉的小花貓。
辜獨只是輕柔的拍著她的肩,拍著她的背……
小花貓突然推開他,對著他吐出舌頭,做了個標準的鬼臉,然後便躥下八角亭,三兩記飄身,消失了影蹤。
辜獨的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無需轉身,他已經可以判定來者是誰。
除了不能招的唐孤,有誰會在不該消失的時候消失不見,又在應該出現的時候及時出現呢?
世上的事很難預料,就在你自以為判定準確的時候,結果卻往往出乎你的意料。
轉在辜獨面前的是一位老乞婆,辜獨曾經賞過幾塊碎銀子的老乞婆。
既然是老乞婆,那她便是為唐柔而來,抑或是帶辜獨去見唐柔?
上一次難道不是她們為唐柔搶來了辜獨嗎?
這一次呢?
辜獨沒有去猜,因為事情往往會出乎意料。
老乞婆將手伸在辜獨面前,不是討要銀兩,因為她緊握著拳頭。
辜獨沒有絲毫驚訝,只是默默的看向她的手,她的手裡一定握著令人驚訝的東西。
老乞婆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可眼中卻隱現淚光,緩緩張開手來;她的手中握著兩根手指,齊根切斷的手指!
辜獨立時色變!
誰的手指?
唐柔的?
誰能齊根切斷唐柔的手指?
難道是錢三爺,唐豹?
五、紅玉美人(7)
(十三)
是人都會犯錯,但有些錯卻萬萬不能犯下,便似江南四俠,一記香吻,丟了性命!
堂堂“滄海孤鴻血淚刀”洪仁,區區三千兩銀子的鏢,居然被他弄砸了!
洪仁的妻子何等貞烈,僅僅被人親吻過臉頰便自溺身亡!
洪仁呢?
他若沒有勇猛剛強的秉性,怎麼可能隻身死戰江南四俠?
鏢是運送到蜀中唐門的,所以洪仁便找來唐門。
什麼人敢劫唐門的貨?
唐門自然心中有數!
洪仁要的就是線索。
洪仁的江湖閱歷便是大漠裡一場又一場的死戰,他並不知道唐門的規矩,更不知道唐泉待人處事的不二法則。
不管是誰,找上唐門本身便是一個錯誤,不可挽回的錯!
沒有人知道唐孤,也沒有人知道唐門有批貨被劫,所以洪仁要見掌門人唐泉。
他在唐門外足足等了七七四十九天,即便去見少林方丈、武當掌門、峨眉住持,此時也該見到了,可唐泉偏偏不肯接見。
擅闖唐門是洪仁的第二個錯誤!
唐門不是龍潭虎穴,而是毒海魔淵;誰若敢闖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