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察覺到了李通、臧霸等人面上的怒容,低聲警告道。
“走吧。”在目視著那一幕良久後,張煌只能催促自己的兄弟們趕緊離開,因為他明白,這裡不是他們可以抱打不平的地方。若是他們在這裡惹出什麼事來,必定會驚動金吾衛,到時候,非但他們黑羽鴉要遭殃,就連馬元義、佘稚、荀攸等人恐怕也要受到牽連。
黑羽鴉們默默地低著頭離開。
在他們眼前的雒陽內城,彷彿是漢室的真實寫照。好比是一棵參天巨樹,從根部、從樹心逐漸開始腐爛,藥石難靈。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張煌等人終於找到了雒陽劍師王越在內城所開設的武館。
不得不說,這家王氏武館哪怕是在內城這居住著許多達官貴人的地方,亦稱得上是一座豪邸,府門內門牆上的那一個巨大的劍字,哪怕是隔得很遠,亦叫張煌等人趕到一陣暗暗心驚,彷彿那不僅僅只是死物的字跡,而是一柄寒光凌冽、殺氣騰騰的劍。
四下一瞧,張煌發現武館外出了他們以外,還有粗略估計大概十幾名男子,年紀差不多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左右,一個個腰繫佩劍,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是士族人。不過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嘛,雖然不算手無縛雞之力吧,但也好不了多少。
“小佘哥,這些人是來幹嘛的?”張煌低聲詢問著佘稚。
佘稚四下望了幾眼,壓低聲音說道,“既然是在武館門前,那自然是來學劍術的。”
“他們?”臧霸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畢竟在他看來,這十幾名士族子弟弱得很。
佘稚輕笑了幾聲,反問眾人道,“你等覺得王越為何收庶民為徒要五百金,但是收士族子弟,卻僅僅只需五百錢?”
“莫不是有什麼用意?”
“還能有什麼用意?光鋪門路而已。”佘稚冷笑著說道。
黑羽鴉們一聽就明白了,王越只收五百錢而教那些士族子弟劍術,無非就是想借這層關係向士族這個大階級靠攏,達到他心仕官的目的而已。
一邊攀附士族達官貴人、一邊在紳、庶這這邊撈錢,用這筆錢用打通關係,難怪王越這個庶民身份的人卻能在雒陽內城開設武館。
“真是了不起啊……”李通的一聲讚歎惹來了陳到、臧霸、太史慈三人的側目而視。
見此,李通連忙解釋道,“我指的是他撈錢的手段……”
話音未落,就見臧霸拍拍他肩膀,笑著說道,“我們懂的。……我們還不瞭解你麼?”
李通連連讀頭,然而旋即歪了歪腦海,滿臉疑惑之色。
“這話……不大對啊?”
不知過了多久,武館忽然可以進入了,當即,門外那一群士族子弟們一擁而入,而張煌等人亦趁此機會混了進入。
進了武館左轉右轉,張煌等人跟著人群一路來到了武館學徒們練劍的……劍館?如果說那真的也算是練劍的場所的話。
只見踏入那迎面的樓閣大殿,殿內竟是木板鋪地,不可思議的是,木板上還鋪著一層毛茸茸的獸皮,目測東西、南北皆有三十餘丈的大殿內,無不鋪著獸皮,沒有一寸地方落下。
而在大殿的央,大概有那麼三十來名練劍的學徒,穿著單薄的衣服,赤著腳,手持木劍朝著各自跟前的木樁一下一下地揮舞著。
“這裡好熱啊……”太史慈有些不適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可不是嘛,自打剛踏足這個大殿的時候,張煌便感覺迎面一股熱浪襲來,這會兒他才明白,原來大殿的央,竟擺著一個巨大的銅爐,銅爐內炭火燒地通紅,而那些身穿單薄衣服、赤著腳的學徒們,更是圍著那隻巨大的銅爐練劍。
“王某所學,乃相傳自先秦時的墨子劍法……非具大毅力者不能練至精純……”在那些學子當,有一位目測三十上下的男人,也是像學徒們那樣打扮,赤著腳、穿著單薄的衣衫。只見此人虎背熊腰,雙臂伸展如猿,目色凌厲如鷹,長得著實是魁梧異常,氣勢不凡。
一眼瞧見此人,張煌彷彿感覺是瞧見了孫堅,瞧見了天劍恢恢,瞧見了地劍輸耳,毋庸置疑,此人擁有著匹敵前三者的強大實力。
'那就是王越麼?果然……有氣勢!
張煌心下暗暗讀頭。
而這時,王越正一本正經、語重心長地告誡著周圍的學徒,以許多先人的事蹟規勸他們要吃苦耐勞,要忍受得飢寒、貧窮等等。
只說得那些練劍的學子們興趣大增,神色亦不由得位置亢奮,這讓王越不由得滿意地讀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