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佐介秀二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可在山中地藏等人看來,這倒是十分正常。 畢竟沒有人可以接受,明明看上去像是他殺的親人,轉眼間就成了自殺。 要不是山中地藏幾人當時就在現場,旁觀了查案的全過程,只怕他們也會認為這背後有什麼黑幕。 “求求幾位了,我有我父親不會自殺的證據!” 眼見得山中地藏幾人還有些不信,佐介秀二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模樣十分悽慘。 “既然你有證據,為什麼剛剛在秋月樓的時候,不將這些證據交給古畑警官呢?”夕日紅十分疑惑地問道。 山中地藏這時也說道:“是啊,其實當時在兇案現場,我們也透過忍術檢視了,那些人確實沒有說謊。” “不可能的,我父親晚上去赴宴之前,還讓我負責清點好運回來的糧食,做好清單晚上等他回來核對。 他又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尋了短見呢?一定是有人在暗害他!” 佐介秀二努力申訴著,山中亥一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個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之間,怕的就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佐介秀二辛苦運回糧食,結果驚聞家族糧倉被燒,財富付之一炬,債主上面逼迫,甚至寸步不讓。 在這種走投無路,面臨家庭破產,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被壓垮了然後走向極端,也不足為奇。 佐介秀二似乎能看出山中亥一所想,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從懷裡拿出一個本子,揮動著喊道:“我這裡有家父所寫的日記,請忍者大人看上一看,裡面有他不會自殺的證據!” 日記?! 猿飛阿斯瑪還不等夕日紅拉住他,就好奇地接過日記本翻了翻。 結果卻發現,那日記本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數字、日期、表格和文字,根本就不是他能夠看明白的。 “給,你看看。”猿飛阿斯瑪無奈之下,只能將那日記本遞給了夕日紅。 夕日紅翻了個白眼,又看了看老師,見山中亥一微微點頭,這才放心大膽地檢視起了佐介小次郎的日記本。 只不過隨著頁面的翻動,夕日紅的表情也漸漸變得疑惑起來,等翻到了最後一頁,她又迅速翻到了前面,重新看了起來。 “這本‘日記’……真的是你的父親寫的?”夕日紅一邊看一邊問。 佐介秀二拼命點頭,“是!這日記就是我父親寫的,絕對不敢欺騙幾位忍者大人!” “奇怪!” 夕日紅皺起了眉頭,見山中地藏探過頭來,於是主動將日記本遞了過去。 “咦,這字寫得倒是不錯!” 山中地藏翻開日記本,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誇讚道。 不是他在客套,佐介小次郎的字是真的寫得很不錯,單看這本日記,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充滿了銅臭味的商人所寫,反倒像是一名做研究的學者所記。 “筆跡清秀,書寫流暢,賬目和事情也記載得有條有理,這不像是一個衝動之人所能寫出來的。” 山中地藏開始仔細翻閱日記中的內容,發現其中記載最多的還是平常的一些商業往來和經營賬目,與其說是一本日記,倒不如說是一本私賬。 難怪剛剛佐介秀二半天不拿出來。 作為一名商戶,公賬和私賬做成兩個賬本,可以說是一種很普遍的事情。 只是因為涉及到交稅,所以大部分人也都只是私底下弄,這往往是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官方一般也不會深究。 不過真要是把這玩意當成證據交到警察局,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純屬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 山中地藏繼續看著這本特殊的“日記”,透過其中的一筆筆交易,一條條流水,足以看出佐介小次郎的經商風格十分沉穩持重。 同時他本人應該也非常謹慎,許多高風險的生意,他都是說放棄就放棄。 所以說性格決定命運啊! 佐介小次郎能積攢起這麼大一筆家業,從這本日記中,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時運氣使然。 只不過隨著記錄的日期逐漸往後,佐介小次郎的日記裡也漸漸透露出一些焦慮的感覺,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在影響著他一樣。 也正因為這種焦慮,他才違反常理地借了一大筆債務,將一切都賭在了這次的糧食生意上。 當然,他的這次豪賭也沒有錯,如果不是家裡發生了火災這場意外,佐介小次郎囤積糧食的操作,足以讓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大賺一筆。 而就在這篇日記的最後,佐介小次郎也沒有放棄,還根據如今家中的情況,詳細分析了接下來的處理方式。 甚至他本身就已經料到那些債主會趁火打劫,而自己該如何借勢,如何拖延,若是拖延不了,是再次借錢還款,還是以物抵債。 關於這些方法,佐介小次郎都分析好了其中的利弊。 若是僅從這日記本上來看,那他確實是沒有自殺的理由。 山中地藏心中也是疑惑漸生,於是又將日記本遞給了老師山中亥一。 就這樣,當日記本在幾人手中傳了一圈後,他們的態度也有了轉變。 “既然佐介小少爺你認定自家父親是被他人所害,那你有懷疑的物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