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到底在哪兒呢?
在連綿的大山深處,有一座山叫母豬山,山腳下的一個平臺上,座落著一間茅草房,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地上是沒入人膝的雜草,開著五顏六色的野花,清澈的山泉從旁邊流過,不知名的小鳥飛來飛去。
在茅草房裡的床榻上,陳富貴爬在那裡,一臉病容,身體非常虛弱,**的肩膀上敷著墨綠色的草藥,他昏睡了好幾天,醒來後一雙眼睛轉動著,尋找著這屋裡的主人。
屋裡的主人是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頭,一張嘴巴藏在長長的鬍鬚裡,頭髮雜亂,衣服破舊,但洗得很乾淨,正在一隻碗裡搗著草藥。
陳富貴說道:“神仙,我還沒死嗎?”
白髮老頭回頭看見他,笑了一下說道:“哪來的神仙啊,你醒了?看來這藥起作用了,你這一覺睡的時間真長啊。”
陳富貴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半邊身子都不聽使喚了,鑽心的疼痛使他重新爬下。陳富貴說道:“老伯,我咋會在這?我昏迷了多少天了?是你把我救回來的?”
白髮老人過來給他倒了半碗水,喂著他喝下。白髮老人說道:“那天我在山上採藥,聽見槍響,猜到不是兵就是匪,帶槍的都不敢惹,就躲到了山頂上去,後來去了那響槍的地方,看到了你還有一口氣,就把你連拉帶拖弄回來了。小子,都三天了,算你命大,總算活過來了。小夥子,誰打傷了你?”
陳富貴回想著那天發生的事,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兩個黑衣人,戴著黑帽子,腰裡插著手槍。平白無故就用槍打人,這算啥世道啊?”
白髮老人愣了一下,思索著說道:“是他們?他們又出現了?”
陳富貴急切地問道:“老伯,你知道這兩個人?”
白髮老人點點頭說道:“他們是兩個江湖大盜,外號一個叫草上飛,一個叫水上漂,晚上小孩子哭,只要一說草上飛水上飄來了,小孩立馬就不哭了。他們在這一帶很有名氣,專搶有錢人,但從不欺負窮人,兩邊的軍隊他們也不買賬,遇到合適的也敢搶。”
陳富貴哦了一聲說道:“遇到他們算我倒黴了。”
白髮老人不解地說道:“看你也不像有錢人,不會有啥值錢的寶貝啊,這兩個土匪咋對你開槍?”
陳富貴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們,他們怕是認錯人了。大伯,要不是你,我就去閻王爺那報到了,謝謝你救了我。”
白髮老人說道:“做善事嗎,不用客氣。”
陳富貴說道:“大伯,這深山裡就住著你一個人啊?你家裡的人呢?”
白髮老人端著藥碗給陳富貴換藥,說道:“這藥性烈,你忍著點。家裡人全死了,外邊打仗,爭地盤,你打來我打去,房頂上落了一發炮彈,家裡人就給炸死了。後來,我就搬到這母豬山裡來躲兵禍。”
陳富貴望著外邊的大山,說道:“老伯,這山叫母豬山啊?”
白髮老人呵呵笑著,說道:“對啊,你看外邊這座山,像不像一個大母豬?哎,小夥子,聽你口音是外地人啊?咋跑到這來了?”
陳富貴感傷地說道:“老家發大水了,土地房子都沒有了,是來逃生的,我們啥時候能過上安寧日子就好了,如果有這麼一天,大伯,我把你接回去,給你養老送終。”
白髮老人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用了,我一把年紀還能活幾天?死了就死了,死到哪兒都一樣。”
陳富貴想著家裡的紅玉和兒子,自己這幾天沒回家,不知道他們都要擔心成啥樣子了,還有那個劉寶印死了,自己不露面,鎮子裡的人要去找紅玉的麻煩咋辦啊?不由焦躁不安起來。
又過了兩天,陳富貴感覺自己身上有了力氣,肩膀上的槍傷沒有以前那麼疼了,掙扎著下了床,白髮老人不在草棚裡,他就到了屋外,用力呼吸著新鮮空氣,活動了一下胳膊,就等著白髮老人回來,給他打聲招呼就要回去了。
白髮老人採藥回來,看見他笑了一下,說道:“小夥子,你恢復的不錯啊。”
陳富貴說道:“大伯,我想回家,幾天沒回家,老婆和孩子不知道急成啥樣子了。”
第17章:通風報信
白髮老人揚起手裡的草藥,說道:“等我給你換過藥後,你就可以走了,不過你要注意,這幾天不敢用力,傷口崩開以後就很難好了。”
陳富貴感激地說道:“謝謝大伯。”
白髮老人給陳富貴換過藥,陳富貴拜別了白髮老人,順著山路一路摸索,向山外走去。
陳富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