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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仍是一副久病未愈,無氣無力的模樣,竟像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似的。

歐陽喜面上現出怒容,但不知怎的,竟又忍了下去。

朱七七本也有些怒意,但心念一轉,忖道:“別人都不管,我管什麼,難道我的麻煩還不夠多麼?”

再看苦孩兒,居然也是若無其事,只是淡淡瞧了那三具屍身一眼,冷冷道:“殺了人後買賣還是要銀子的。”

西門蛟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

自身後解下個包袱,放在桌上,開啟包袱金光耀目,竟是一包黃金。

苦孩兒道:“這是多少?”

西門蛟笑道:“黃金兩千兩整,想來已足夠了。”

哪知那文文靜靜、滿臉秀氣的王公子竟突然微笑道:“小弟出兩千零一兩。”

這句話說將出來,連朱七七心頭都不禁為之一震,大廳中人,更是人人聳然變色。

西門蛟獰笑道:“這位相公想必是說笑話。”

王公子含笑道:“在這三具屍身面前,也有人會說笑麼?”

西門蛟轉過身子,面對著他,一步步走了過去。他每走一步,大廳中殺機便重了一分。

人人目光都在留意著他,誰也沒有發現,龍常病竟已無聲無息的掠到那王公子身後,緩緩抬起了手掌!

王公子更是全未覺察。西門蛟獰笑道:“你避得過我三掌,八百匹馬就讓給你。”說到最後一字,雙掌已閃電般拍出,分擊王公子雙肩。

就在這時,龍常病雙掌之中,也已暴射出七點寒星。兩人前後夾擊,眼見非但王公子已將落人石氏三雄同一命運,就連他身後那書僮,也是性命不保,朱七七驚呼一聲,竟已長身而起。

哪知也就在這時,王公子袍袖突然向後一卷,他背後似乎生了眼晴,袖子上也似生了眼睛一般,七點寒星便已落人他袖中,長袖再一抖,七點寒星原封不動,竟都送入他面前西門蛟的胸膛裡。

西門蛟慘呼一聲,踉蹌後退。龍常病雖也面色慘變,但半分不亂,雙掌一縮,兩柄匕首便已自袖中跳人手掌,刀光閃動間,已向公子背後刺來。他出手之狠毒迅急,且不去說它,這兩柄匕首顏色烏黑,顯已染了劇毒,王公子只要被它劃破一塊肉皮,也休想再說出個字來。

但王公子竟仍未回頭,只是在這間不容髮的剎那之間,身子輕輕一抬,那兩柄匕首,便已插在那檀木椅的雕花椅背上。這雕花椅背滿是花洞,只要偏差一分,匕首便要穿洞而人,他部位計算之準,時間拿捏之準實是準得駭人。

龍常病大駭之下,再也無出手的勇氣,肩頭一聳,轉身掠出。

王公子微微笑道:“這個你也得帶回去。”

“這個”兩字出口,他袖中已又有一道寒光急射而出,說到“你也得”三個字時,寒光已射入龍常病背脊。

等到這句話說完,龍常病已慘叫仆倒在地,四肢微微抽動了兩下,便再也不能動了。

王公子非但未迴轉頭去,面上也依然帶著微笑,只是口中喟然道:“好毒的暗器,但這暗器卻是他自己的。”

原來他袖中竟還藏著龍常病暗算他的一粒暗器,他甚至連手掌都未伸出,便已將兩個雄踞落馬湖的悍盜送上西天。

大廳中人,見了他這一手以衣袖收發暗器的功夫,見了他此等談笑中殺人的狠毒,更是駭得目定口呆,哪裡還有一人答話。

朱七七心頭亦不禁暗凜忖道:“這文質彬彬的少年競有如此驚人的武功,如此狠毒的心腸,當真令人作夢也想不到……”

抬頭一望,忽然發覺他身後那俊秀的書僮竟仍在含笑望著她,那一雙靈活的眼睛中,彷彿有許多話要向她說似的。

朱七七又驚又奇又怒:“這廝為何如此瞪著我瞧?他莫非認得我?……

我實也覺得他面熟得很,為何又總是想不到在哪裡見過?”

她坐著發呆苦苦尋思,那少女白飛飛小鳥般的依偎在她身旁,那溫柔可愛的笑容,委實叫人見了心動。

但朱七七無論如何去想,卻也想不出一絲與這書僮有關的線索,想來想去,卻又不由自主地想到沈浪。

“沈浪在哪裡?他在做什麼?他是否也在想我?……”

突聽歐陽喜在身旁笑道:“宵夜酒菜已備好,朱姑娘可願賞光?”

兩天以來,這是朱七七所聽過的最動聽的話了,她深深吸了口氣,含笑點頭,長身而起,才發覺大廳中人,已走了多半,地上的屍身,也已被抬走。她的臉不覺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