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柔站在高高的平臺上,她又穿了身黑色壓縮衣,頭髮凌亂,笑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迎風佇立,鮮活的像一株樹苗扎進白長歸心裡。白長歸張口要喚她,誰知下一秒,薛靜柔已經輕巧躍下高臺,空中一個側身翻轉,穩穩落在石階旁的草地上,她沒有停步,俯身快跑上躥,兩手往石桌一撐,人已經平平躥出老遠,輕輕巧巧抓住石階鐵欄,單手支撐跳躍,是直接躍過了對面欄杆,落在白長歸這邊的空地上。她全程如豹,驚人敏捷。白長歸徹底明白,“跑酷?”“嗯。”薛靜柔抬頭看向天空盤旋的無人機,笑道:“那是航拍,跟拍我的人不知落到哪了。”白長歸心想就她剛才日行千里的勢頭,有誰跟得上她。薛靜柔見到白長歸,便不想滿山滿寺猴子似的亂跑,他們倆位於一座佛殿前,空地上有座燒香的方鼎,薛靜柔好奇,圍著那方鼎瞎轉,她穿一身緊緻黑衣,不豐滿,體態均勻,瘦的相當有力量,在古樸的午間佛寺裡,在繚繞的白霧沉香裡,她像一個黑色幽靈,漫不經心,或者根本沒有心。跟拍薛靜柔的人終於追上來,氣喘吁吁,“靜姐!不是說好拍完一個鏡頭再換場地嗎?您怎麼突然就跑了?”薛靜柔指向白長歸,笑道:“我在那邊穹頂上看見他了。”跟拍者哭笑不得,“您看見誰來也別跑啊!他又不會丟!”“會丟的。”薛靜柔笑眯眯,像個十歲的小姑娘。跟拍者瞧見斯斯文文的白長歸,好奇多看兩眼,被薛靜柔踹了屁股,立即將白長歸當成黃花閨女,眼神瞟一下就得負責終生那種。沒多久,又有幾個年輕人從山上小樹林裡追出來,見到薛靜柔,他們興奮地嗷嗷叫喚。這是某極限運動論壇的攝影小組,砸錢給論壇活動拍宣傳影片,為了譁眾取寵,特地找來薛靜柔在古色古香的寺廟裡狂拽酷炫玩跑酷,白長歸沒想到她真是來賺錢,一時語塞。一群人就地休息,白長歸將薛靜柔拉到樹蔭下,“你除了攀巖,還會跑酷?”薛靜柔笑道:“我會的東西可多了。”“全是極限運動?”白長歸倒不是挑剔,他只覺得古怪,總懷疑薛靜柔迷上這些必定存著點因果關係。“因為很酷。”薛靜柔仰起頭,迎著陽光沒正經地笑。那邊喚薛靜柔再補一段,她遠遠衝白長歸眨了下眼,居然迎著高牆跑去。那牆得有三米高,薛靜柔往牆上蹬力上躥,輕盈地像一陣風,眨眼已經攀上牆頭,在窄牆上如履平地,然後從另一邊玩著花樣翻下來。三米高的牆,對她來說和兒童遊樂場沒有區別。薛靜柔這一系列熱身看得幾位男青年目瞪口呆,有人敬佩完薛靜柔,蹭到白長歸身邊八卦,“你和靜姐什麼關係?”白長歸沒有回答。那人自說自話,“靜姐是我見過最酷的人,她以前只是我們圈內名人,這影片發出去,說不定能紅透半邊天,不過她也無所謂,這些事從來和她沒關係,她只玩她自己的。”晚上他們住在山下民宿,白長歸在男人們好奇嫉妒的視線裡走進薛靜柔房間。薛靜柔正趴在床上玩手機遊戲,聽到他的腳步聲,頭也不抬道:“明天早上就回家了。”白長歸坐到床邊,從頭到腳審視她後,發現了她腳腕上的一處擦傷,傷口挺長,不深,表面微紅髮炎。白長歸從行李袋裡掏出便攜藥箱,把她的腳抬到自己膝蓋上,給她清理傷口,貼上防水創貼,叮囑道:“去洗澡吧。”薛靜柔早丟掉手機,這會兒晃晃小腿,忍不住要往白長歸懷裡鑽。白長歸摸摸她的頭髮,捏捏她的耳朵,最後丟下一句臭死了,面無表情出門找前臺開新房。☆、 叫板叫板薛靜柔不讓動金芸,自己撒手不管只顧和白長歸家長裡短,可憐小忙想盡辦法搞疏通,卻發現金芸手底下有些關係,對方軟硬不吃,弄的小忙灰頭土臉,十分懷念薛靜柔的鐵腕手段。酒吧被封的訊息,是白長歸和薛靜柔從寺廟回來第三天,白少起興匆匆告訴白長歸的。他算明白薛靜柔副業致富的原因了。白長歸雖然不在白氏集團主事,但這白家大少爺的身份實實在在,他解酒吧的困境,不過一句話的事。“求我。”白長歸昂首端坐,目空一切,“求我我就幫你。”薛靜柔咬著半顆蘋果,往沙發上一跪,直接就是五體投地的大禮,“酒吧的事不用你,我求你快去做飯吧!我快餓死了!”白長歸難得想顯擺威風,卻被潑冷水,自覺受到侮辱,便打算餓餓薛靜柔,讓她體會他的好。薛靜柔愁得蔫蔫的,把剩下蘋果啃乾淨,擔心白長歸真去幫酒吧的忙。慶幸的是,當天晚上小忙便送來訊息,說酒吧可以重新營業,末尾,小忙詭秘補充一句,說是那邊幫的忙。在白長歸看不見的地方,薛靜柔著實沉下臉,知道好日子過到頭,有些事在劫難逃。===第二天,白長歸一進公司便喚來金芸,他對金芸向來客氣,這次卻是真生氣,“你找她麻煩有什麼用?為什麼不衝我來?”金芸還是那副柔軟親和的姿態,“長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