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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的拳手微微一笑,“別急,我替他打。”女人穿著熨帖筆直的白襯衣黑西褲,燕子領外繫著黑色綢緞領結,腰上還綁著同系腰封,外套早不知扔哪去了,她長身玉立,像是剛從誰家宴會里偷跑出來的翩翩王子——還是個極好看的女王子。臺上臺下一片譁然,不少人認出來者的身份,驚愕片刻後爆發出響亮喝彩。女人名叫薛靜柔,是酒吧老闆,因為酒吧被喚作地府,這位女老闆便當仁不讓成了女閻羅。對於女閻羅,旁人是不敢招惹的,除卻她有錢有勢望而生畏,手腳上的功夫更叫人避之不及。對於這個女人,拳手早沒了起初張牙舞爪的氣勢,“靜姐,自願報名,你替他出賽,這不合規矩吧?”薛靜柔混成了女閻羅,女閻羅年紀輕輕成了所有人的姐,天長地久,便再沒多少人記得她叫什麼名字。薛靜柔扭了扭脖子,笑起來的模樣七分邪氣三分真摯,“他還未成年呢,我們是遵紀守法正規娛樂場所,自然要替國家維護未成年人權益。”臺下鬨笑。薛靜柔站在聚光燈下,卻是背對了白長歸,他皺眉打量女人背影,隔著距離想要確定她的身份——有人叫她靜姐,她甚至知道白少起的真實年齡。那個名字,幾乎已經抵在白長歸舌尖,他握緊拳頭,勉強按捺住這份呼之欲出。“靜姐,把你打傷了算誰的?”人高馬大的拳手扭捏起來。薛靜柔笑出了聲,快人快語,“傷了殘了算我的,贏了另外獎你十萬。”她眨眨眼,補充道:“附贈你人身安全保險,全家都保。”拳手是個魁梧偉岸的男人,打赤膊穿短褲,把高瘦筆挺的薛靜柔襯得薄如紙片,他眼中發亮,喜道:“說話算數?”“一言九鼎。”薛靜柔活動腳腕,兩條腿筆直筆直,就像兩把□□土裡的劍。話音剛落,對面拳手已經攻了過來,出拳又快又狠,虎虎生風,壓根沒把對方當成女人。在這毫無規矩的擂臺上,薛靜柔閃避伶俐,防禦起來密不透風,她在雷霆攻勢中連連後退,一眨不眨,在旁人以為她落了敗風時,終逮著拳手連擊結束呼吸微滯的瞬間,矮身側踢拳手腿彎,拳手趔趄就要跪下,薛靜柔旋身借力,又一腳掃在拳手側面腦袋上,力道之大,震得全場觀眾全都下意識捂住腦袋,膽戰心驚,以為被踢的是自己。拳手踉蹌側退幾步,正要站穩,那邊薛靜柔已經飛步蹬上圍繩,藉助繩子彈力,高高躍起,一拳砸中拳手面頰。一顆牙齒混著一口血沫噴出老遠,拳手倉皇倒地,半天起不來。薛靜柔贏在分秒間,讓圍觀群眾集體震驚,直到有人鼓掌,零碎掌聲四面八方響起,歡呼疊浪,幾乎要把整座酒吧掀到地面上。薛靜柔蹲到拳手身前,輕拍他的臉,笑道:“下次主場,別再放未成年小鬼進來了,流點血買教訓,記住了嗎?”拳手萬分委屈地點點頭——他知道薛靜柔已經放水,若是最後一擊改為肘擊胸肺,他這會兒半條命已經交代了。擂臺上彩燈旋轉閃耀,薛靜柔似有所感,忽的轉向背面,白長歸立即閃進人後,面沉似鐵。薛靜柔並未注意到人後躲著的傢伙,她的心神只在白少起身上,將少年郎拉起站好,她板起臉訓斥,“你以為這是網咖?敢偷偷混進來,活膩了?”見識了剛剛那陣仗,任何人都不會對薛靜柔有脾氣,白少起縮頭縮腦,卻還知道轉移話題,“……你受傷了。”薛靜柔赤手空拳上陣,對方又是個皮糙肉硬的大男人,她的手背骨節落皮露肉,有斑駁血跡,碰到汗液,會絲絲抽疼。“沒事。”薛靜柔甩手,渾然不當一回事,她居高臨下瞟著臺下,招手喚來一名服務生,“把那群學生趕出去,消費按往常兩倍算,身上證件全扣住,付不出錢找爹媽,爹媽不管找學校,誰都不管,你也別管,扒了衣服扔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