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微怔,皺眉,“你怎麼知道許三不會殺她?許三恨她入骨!說不定還會狠狠折磨她!”“許三是恨她入骨!但是現在許三風聲鶴唳,他不會冒這麼大風險來向一個女人報仇!”白長歸反駁道:“要殺人哪兒不能殺?非要將人帶走?他抓薛靜柔自然有用,只要有用,她就不會死,還能好好地活!”“長歸,你又在自欺欺人。”金芸嘴角抽搐,卻強顏歡笑,故作溫柔。白長歸眼裡忽的明亮,立即確定道:“你才是自欺欺人,你每回自欺欺人,都會這樣笑!”金芸癱軟坐倒,自嘲苦笑。“許三有企圖!咱們就有談判價碼!”白長歸轉向齊驍年,整個人重振精神,大聲道:“替我把許三專案組的隊長叫過來,我有話問他!齊驍年,我知道你一直在監控唐業雄,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我!姑丈!麻煩你和警察一起查城市監控,你看到的東西一定比他們多。姑姑。”白瑾看向他。“家裡人交給你照顧了。”白長歸輕聲道。白瑾點頭,“長歸,把她帶回來。”白長歸篤定地笑,“一定。”===許三專案組的隊長很快抵達白宅,說婚宴那邊已經被控制,馬允生正在警察局裡問話,但他一口咬定不知情,馬家又請了最好的律師,雙方正在僵持。“馬允生能犧牲這麼多幫助許三設局,肯定也是做好準備的。”白長歸分析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許三的目的。綁架薛靜柔對他有什麼好處?”“他和薛靜柔有舊賬。”隊長說道:“這次他覆滅,也有你白家的功勞。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報仇是必然的。”“除此之外,必定還有其他原因值得他冒險將人帶走。”白長歸因為心急,下意識揉搓手指,“薛靜柔早已無權無勢,她能帶給許三什麼?許三如今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是自由!”隊長說道:“他是網中魚,甕中鱉,他最想要的是逃脫這種困境,獲得自由。”白長歸皺眉,並不認為薛靜柔能神通廣大到幫助許三逃脫法網。那位隊長顯然也是不信的。齊驍年這時走過來,對白長歸說道:“我的人鎖定到了唐業雄的位置,他躲在鄰市漁村,身邊大概還跟著幾個人,都有武器。”“他八成要偷渡。”白長歸腦中靈光閃過,豁然起身道:“唐業雄和許三雖然都在逃,但唐業雄顯然比許三有後路,就算你們鎖定了他藏身的漁村,但你們有把握抓到他嗎?”齊驍年頗為不悅,卻只能承認,“那漁村人口密度大,附近有好幾處碼頭,漁船出海時間不一定,我們不可能挨家挨戶盤查,如果他使用障眼法,我們還極有可能丟掉他的行蹤。”“那就是了!”白長歸激動道:“我知道許三要什麼了!他要的不是薛靜柔,而是唐業雄手上的退路!”“你是說,許三抓薛靜柔,最終目的是作為人質要挾唐業雄?”隊長懵懂道:“唐業雄怎麼肯?”他不懂薛靜柔和唐業雄之間的瓜葛,因此認為許三的行為堪稱匪夷所思。哪個窮兇極惡的老大會為了箇舊日叛徒放棄自己最後的逃生路線,去拯救昔日死敵。可他很快沉默,甚至隱隱驚奇,因為他發現白長歸和齊驍年皆是如臨大敵。“許三真是抓住了唐業雄的死穴。”齊驍年頭疼,“一山不容二虎,可這二虎回回死磕,都要夾進薛靜柔!她招誰惹誰了?”“把地址給我。”白長歸對齊驍年說道:“我親自去找唐業雄。”齊驍年將漁村地址發給白長歸,十分擔憂,“要不要我派人和你一起去?”“不要來!”白長歸阻止他,“只有我一個人去,他才會給我機會見面。”===海邊的漁村裡,普通漁婦打扮的雅嫻正趁夜色掩護匆匆跨上一艘漁船,領路人將她帶進艙底,狹窄空間裡空氣本就憋悶,偏偏還有人不識相地抽菸,雅嫻剛要罵,瞧清抽菸的人是唐業雄,立即住嘴。唐業雄抽光整包香菸,摸不著最後一根時煩躁地捏癟煙盒,抬頭見到雅嫻,莫名有些尷尬,便擺手揮散濃煙,將預留的一把塑膠凳遞給她。雅嫻緊挨著唐業雄坐下,就著艙底昏暗的燈,拿根小指甲鉗修指甲。船很快就會開,只要離開這兒,她和唐業雄便不用東躲西藏,等他們倆安頓下來,隔開幾年,說不定還能偷偷和薛靜柔見面,到那時,薛靜柔的孩子應該會說話了。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小薛靜柔,想想便覺得有趣。艙底很安靜,偶爾還能聽見上頭管家不停催促漁老大開船的聲音,雅嫻笑道:“從沒見他著急過。”唐業雄低低唔了一聲。夜潮襲來,船在海浪裡輕微搖晃,雅嫻暈船,白著臉往船板上去,十多分鐘後,她臉色更白地急衝回來,抓著唐業雄衣袖緊張道:“老唐,我聽人說,咱們的人在村口發現白長歸了。”唐業雄抬頭,難以置信,“他來幹什麼?”雅嫻也奇怪,“聽說他挨家挨戶敲門打聽你,看起來很著急。”唐業雄眼中微亮,“他一個人?”“一個人。”雅嫻篤定道。唐業雄先是失望,隨即倏然起身,皺眉道:“他不陪著靜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