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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業雄,這位才是真正與薛靜柔談得上情感糾紛的人物。白長歸深吸一口氣,想起薛靜柔說西施最後活著離開夫差。金芸說薛靜柔被唐業雄金屋藏嬌三年,西施被獻吳王不得自由,最後險些喪命,他一句情人眼裡出西施的譬喻,被她用來兩廂暗示——她會離開唐業雄,好好回到她身邊,此外,她明說他是西施,她是菩薩,西施有難,發難的自是夫差。唐業雄要害他?因為薛靜柔嗎?白長歸摘下眼鏡,用力揉摁眉心。他自從知道z公司的老闆叫做章茗洺,便深知這事和薛靜柔脫不開關係,只不過他尚不清楚她的動機,如今看來,事情遠比他最先懷疑的複雜。薛靜柔對過去的事諱莫如深,一方面可能自覺不堪,另一方面可能忌諱唐業雄,以她的處境,倘若要保護自己,不可能和幕後老闆硬碰硬,那麼,這次搶單毀他前途的事,究竟是她以退為進保他周全,還是唐業雄從中作梗強行下手?心底有個小聲音悄悄鑽出來,陰惻惻質問白長歸,“你為何總替她說話?如果她就是本性難移再一次拿你換取利益,你又該如何?別忘了,十年前她曾綁架你勒索贖金,十年後再騙你一回又有何難?”白長歸搖頭,後背有細密的汗小蟲一樣鑽出,他對自己說,薛靜柔不是那樣的人,如果這世上連薛靜柔都信不得了,他這二十多年便也白活,他還能相信誰?他自嘲百無一用是情深,可關鍵時候,值得抵押終生的也不過區區深情。他信薛靜柔的愛,也信自己的情。只有兩個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愛情,才是完整的一生。白長歸徹底恢復冷靜,他給薛靜柔打電話,對方手機無人接聽,他穿好外套,繼續撥打電話,一面往家裡趕。家裡不見薛靜柔身影,手機依舊打不通。白長歸有些慌張,他跑出家門,驅車往鄰市基地去。薛靜柔說她會晚回幾天,讓他別生氣。白長歸心裡一萬個聲音狂喊我不生氣,我一定不生氣,我十年都等過來了,哪裡會生這幾天的氣,但你得讓我見到你,讓我知道你也是平安的。基地操場上有教官帶著學員喊口號訓練,見到狂飆突進衝進來的車都嚇了一跳,白長歸卻顧不上其他,下了車匆匆往食宿大樓跑。薛靜柔已經離開,前臺說她週日晚上便被接走,接她的是個高大男人,不年輕。高大男人,那就不是小忙了。白長歸站在食宿大門前給小忙打電話,小忙很快接了電話,聲音疲憊,“白先生。”“薛靜柔呢?”白長歸開門見山,“她現在在哪?”“白先生,靜姐讓我轉告你,她很好。”小忙挺冷淡,不似從前殷勤,“她說好聚好散。”☆、 發瘋發瘋小忙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輕輕放回桌面,收緊下巴,膽怯地看向桌對面男人,訥訥道:“老闆,我都說好了。”別墅裡熱烘烘供著暖,唐業雄穿了件薄襯衫,挽著衣袖坐在桌尾敲核桃,核桃都被事先煮沸冷泡過,極容易取出完整的核桃仁。這工作他做得專心致志,好似餘生寄託全在這幾顆核桃上,絲毫不敢怠慢。小忙不敢催促,如坐針氈,頭皮發麻。十多分鐘後,唐業雄將一盤核桃仁推到小忙面前,“拿上去給她當零食吃。”小忙雙手接起盤子,瘸著腿要往別墅三樓去。“晚上吃飯時你多勸勸她。”唐業雄捻著手指上的屑殼,頭也不抬,“她胃不好,那就少吃多餐,她記不住,你替她記著。”小忙連聲答應,見他沒有其他吩咐,這才上樓。三樓休閒室裡,薛靜柔正俯在斯諾克球檯上沉穩擊球,目標球入袋,她吹了聲口哨,沿著球檯很快尋找到下一個目標,擊球,入袋,得分。球檯邊歪著個打赤膊的精悍男人,三十出頭,單眼皮小眼睛,見薛靜柔幾乎清檯,忙不迭扔了嘴裡香菸,咂嘴喚道:“靜丫頭!給我留點!”休閒室裡陽光明媚,雅嫻翹腿坐在窗下欣賞自己新做的美甲,聽到男人求饒,噗嗤笑道:“章茗洺,回回輸給我們靜丫頭,你還要臉不要臉?”章茗洺要狡辯,回頭見到小忙,叫嚷道:“靜丫頭!小瘸腿給你送吃的了!”薛靜柔立即扔掉球杆,毫無遊戲精神,“不玩了。”章茗洺撿起球杆追趕薛靜柔,“哎怎麼說不玩就不玩了!別啊!”“行了,她吃喝玩樂哪一樣不是跟你學的?可你偏樣樣比不過她。”雅嫻招手,示意小忙把零食放下,待看清那一盤完整的核桃仁,她眼波流轉,笑吟吟將盤子推向薛靜柔,“你愛吃的玩意兒。”薛靜柔只瞥一眼,轉手去捏煙盒,卻找不著打火機,她轉向章茗洺,嘴裡斜斜叼著煙。章茗洺給她點火,指著滿地菸灰,討好地笑,“一個姑娘家,抽起煙來不要命啦。”“你好端端把她抓回來,她又不能抽你,只能抽菸咯。”唐業雄親手剝給薛靜柔的核桃,雅嫻不敢動,便只咔嚓嗑瓜子,“要我說,你從哪兒逮回她的,現在還給原路送回去。”章茗洺坐到雅嫻對面,一身腱子肉囂張跋扈,臉上卻堆著笑,看誰都親切,“那不行,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