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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歸瞧見她可憐的頭皮,有心安慰兩句,卻仍舊只會說抱歉。施嘉瑛捂著腦袋哭,“要不是因為利用過你,我才不蹚渾水!白長歸,我和你兩清了!”白長歸深深看她一眼,沒有言語。施嘉瑛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緊張道:“幹嘛這樣看我?”白長歸疲累搖頭,許久淡淡說道:“只是想起薛靜柔和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在我需要幫助時施予援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他想起薛靜柔,身上傷痕全都幸災樂禍放肆疼痛起來,於是再不說話,由著施嘉瑛一路往醫院開,送他去急診。☆、施嘉瑛極重形象,下車前不忘打散頭髮,用手指攏順搭在胸前,若不是皮包被歹徒扯走,她還能對鏡補妝,彰顯大家走秀風範。白長歸背上血水溼透襯衫,額頭汗津津一片溼潤,他本想撐口氣自己走進急診通道,結果冷風一吹,差點沒將他輕飄飄掀倒。施嘉瑛嚇一跳,這才意識到白長歸傷勢遠比肉眼所見深重,忙扶他往前疾走,嘴裡不停呼喚醫生。值班的醫生瞧見白長歸面色慘白整個人如水裡撈出一般,忙讓人把他扶上床,動手剪他衣服。白長歸由他們搗騰自己,只伸手去抽褲兜裡的手機。可惜手機被鐵管砸變形,已經無法使用。醫生將他上身脫得精光,正要解他皮帶,施嘉瑛急忙轉身,不忘關懷道:“你要聯絡誰?我幫你打。”白長歸疼得厲害,聲音卻是冷靜,“給白宅打,報我平安,就說今晚我和你在一起,不回去。”“什麼?”施嘉瑛吃驚,他們倆是將緋聞鬧上電視的人,如今除夕夜還往白宅傳這等訊息,若白家人信以為真,往後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了,“你確定?薛小姐呢?她要是知道了,會生我的氣吧?”醫生護士已經在趕施嘉瑛,白長歸最後叮囑道:“照我說的做!打進白宅內線,接電話的一定是我媽,你報上自己姓名,就說和我在一起,往後不要多說,說多了我奶奶就要搶電話,也別直接給我姑姑打,她現在在家,沒留神就讓我奶奶知道了。記住,一定報上你的名字!然後你拿著手機,我姑姑很快會聯絡你,你再把我的情況告訴她,讓她來找我。”他神情嚴厲,把這通電話當成救命稻草般,施嘉瑛不由震悚,忙去走廊打電話。要打聽到白宅內線並非難事,施嘉瑛只等片刻,電話那頭果然響起一道溫柔女聲,輕聲詢問她的身份。施嘉瑛確定她就是白母后,照白長歸囑咐說話,口齒清晰,耳朵伶俐,一聽對方那兒近近傳來另一個蒼老女聲,認定這就是白長歸奶奶,便果斷掛了電話。白母不過回頭應答一句白奶奶的問題,再回神通話已經終止,她奇怪地放下聽筒,面露猶豫。“是誰?”白奶奶拄著柺杖走過來,“是不是長歸說不回來了?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這樣急躁過?從他出門起我就猜到今晚見不到他,有什麼好支吾的,哼,再不報平安,我就上街找他去!”白母點頭,陪著笑臉,不確定道:“是長歸沒錯,可打電話的人是位叫施嘉瑛的年輕女性,說長歸今晚和她在一起,不回來了……”“誰?”白奶奶和遠處沙發上的白瑾異口同聲,前者憤怒於大年夜和白長歸在一起的女人居然不是金芸,後者疑惑的是白長歸怎麼又和施嘉瑛牽扯關係,薛靜柔去哪兒了?“施嘉瑛。”白母重複一遍,“是叫這個名字。”白奶奶疑惑,拄著柺杖叨叨思考施嘉瑛是何方神聖。白瑾轉身看向丈夫顧念宸,悄聲詢問,“怎麼會是施嘉瑛?他不是去接薛靜柔的嗎?”顧念宸低聲道:“年夜飯非比尋常,長歸跑去和施嘉瑛守歲無疑承認他們倆的關係,他不會這樣做,不能親自打電話回家報平安,一定是他那兒出事了。”白瑾皺眉,想起白長歸下午急匆匆往外跑,可不就是出事了嗎?“出事的還有薛靜柔。”她篤定道:“他不打我電話,改打家裡內線,也是提醒我要繼續隱瞞薛靜柔的事,別讓老太太知道。薛靜柔八成出了大事,還是不大光彩無法言明的事,這是唐業雄造孽無疑了。”這對夫妻心照不宣,彼此交遞眼神,心中已有盤算。顧念宸起身和白奶奶白母說話,轉移她們的注意力,白瑾悄悄起身去往外間,給施嘉瑛回電話。白長歸讓施嘉瑛等白瑾的電話,卻沒想到這樣快,彷彿他們姑侄事先已經安排好,她的電話不過是個訊號。施嘉瑛將今晚經歷照實描述一遍,那邊白瑾聲音越來越冷,最後只說她馬上到,便結束通話電話。白長歸還在急診治療室裡,除夕夜的醫院靜謐空曠,前臺的小護士說要等年夜飯結束才會進入就醫小高峰,多屬喝壞吃撐和被焰火燒傷的,每年都要來幾例,這世上總有人膽大包天,也總有人愚蠢透頂。施嘉瑛一個人坐在走廊塑膠椅上,今晚的事讓她心有餘悸,也讓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想起自己複雜陰冷的家,想起溫溫吞吞好脾氣的小忙,忽然心酸難耐,以手掩面,悄悄落兩滴眼淚忙又擦乾。她不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