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夥梁山草寇軍容齊整,士氣高昂,佇列嚴整,氣勢肅殺,董平也是一下被震撼到了。
“直娘賊!這梁山草寇軍容竟是如此齊整,跟他們一比,自己的朝廷官軍倒像是山賊草寇了。”
但隨即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輕視自己,董平又一下氣不打一處來。
軍容齊整又怎樣?看我千軍萬馬董一撞如何撞破你這鳥陣!
當下董平大喝一聲,猛的一踢馬腹,手舉雙槍就朝梁山軍的方塊陣直撞過來。
作為禁軍中少有的猛將,董平雖然勇猛,卻也不完全是那種勇而無謀的人。
他此時看出來了,對面的梁山軍士,前方一營陣列整齊到過分的應該是梁山軍的老兵,只見他們頭戴兜鍪,身著半身鐵甲,外罩紅色戰袍,手持統一制式一石左右的步弓,裝備不可以說不好。
只是這軍陣卻大有問題,竟然是弓箭手在前,長矛手在後!
而且前頭這一營弓箭手陣列也擺的有問題,竟然是五百人分成五列,每列一百人,前後只間隔一步半,這這陣型太長太薄了,縱然羽箭齊發,但一石左右的步弓也破不了甲。
只要自己快馬撞入這軍陣當中,那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然後自己兩員裨將再帶著騎軍和步軍一衝,此戰就是大勝。
果然草寇就是草寇,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陣列,倒是操練的像模像樣。
只是縱然學會了列陣,卻不知道該怎麼佈陣,到頭來也是徒增笑耳。
董平冷笑一聲,策馬直撞過來,梁山陣列當中,帶著一百騎兵在步軍右翼遮護的厲天閏見到,心說果然是董一撞,當下大吼一聲:“董一撞,可敢與我大戰三百回合否?”
說完,躍馬挺槍直取董平。
董平全力催動坐騎,馬速不可謂不快,不過他所騎的戰馬比起厲天閏這匹千挑萬選的御馬,卻還是差了一些,一見厲天閏胯下健馬長嘶一聲,幾乎不用加速一樣,就朝自己箭一般的衝了過來。
董平從軍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好馬,就起了殺人奪馬的心思;又見厲天閏來的兇猛,像是個會廝殺的,當即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催馬迎了上去。
兩馬全速對沖,片刻已到近前,三杆槍一下碰到一起,火花四濺,“當”一聲金鐵交鳴,頓時兩人心中都一凜,知道遇到了對手。
董平雙槍齊出,卻被厲天閏長槍一下撥開,反倒轉守為攻向自己心窩刺來,心中也是微微驚訝起來,對這名對手又高看了幾分。
只見他連忙右手槍一擋,左手槍再次神出鬼沒刺出,卻不想厲天閏這一槍卻是虛刺,電光火石間已經收槍一撥一擋,已將董平攻勢化解。
緊接著兩馬錯身而過,厲天閏也不轉身回槍,槍尾直接向側後方的董平襲來。
董平哪裡想得到厲天閏武藝竟如此之高,更加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下,眼見長槍槍尾就要擊中自己腰肋,嚇得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連忙鐙裡藏身一閃,厲天閏槍尾擦著董平的腰間鸞帶過去。
董平大駭,心裡越發惱怒起來,掉轉馬頭就要再找厲天閏拼命,厲天閏卻是不慌不忙策馬便走,口中大聲呼戰,董平緊追。
兩騎一下跑出兩百多步去,轉著圈開始纏鬥起來。
只見董平左右手上兩杆槍使得是神出鬼沒,風車也似的又快又猛;厲天閏一杆長槍也是使得風雨不透,神鬼莫測。
兩人你來我往,各逞本領,只鬥得殺氣橫飛,天昏地暗,直把兩邊掠陣觀戰的眾人都看得呆了,特別是董平麾下,見慣了自家將主神勇無敵,哪知這人竟然不輸將主半分,一時都有些看傻了。
而在這時,梁山軍的步軍陣列已經距離董平四營兵馬越來越近,眼看想法相距已經接近一箭之地,就聽一聲急促的號令響起,之前還如潮水般行軍的梁山軍列陣瞬間戛然而止。
“準備!第一排,射!”
就聽一聲號令響起,第一排的每名弓箭手同時向前邁了半步,張弓如滿月,嗖嗖嗖的就射出一百支輕箭。
片刻之後,他們的前方,幾乎是緊貼著官軍的腳尖,瞬間就多了一排波濤起伏的紅色尾羽的羽箭,在蒼黃的土地上顯得格外顯眼。
吊橋前面,雖說是心裡對欒廷玉存著七八分的懷疑和提防,但既然欒廷玉回來了,又耐心向他們解釋了,祝彪,祝龍在表面還是恭敬的尊他一聲師父。
“師父,梁山狗賊這是何意?”
欒廷玉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梁山軍的陣列嚴整,如牆如一條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