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殺光這些可惡的宋人!”
“該死的梁山豬,竟敢進犯倭國,天照大神收了你們……”
倭軍統帥的將令下達,打了雞血也似的萬餘倭軍將士便立刻像潮水一般衝了過去,個個雙眼赤紅,悍不畏死。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也很直接。
那就是趁著梁山軍跌跌撞撞淌水登陸的機會,越過前面的木樁和鹿砦,衝到海邊與梁山軍混戰在一起。
因為不管是水性再好的水手,剛剛從顛簸的海船上跳上陸地,都會有短暫的不適應。
而且倭軍主帥平正盛甚至還發現後面的大船上還有戰馬立在甲板上,只是看上去不管是戰馬還騎士俱都很疲憊的樣子。
但平正盛卻看得清楚,這些戰馬俱都是肩高跟宋人差不多高的高頭大馬。
一旦讓這支騎兵也成功登陸,並且在岸邊休息完畢,恢復了體力,那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他們登陸,哪怕還未接敵之前就要捱上梁山軍一輪弩箭齊射,但這樣的代價卻是值得的,也是必須付出的。
“全部都有,齊射準備!”
咻!咻!咻!咻!咻!咻!
一聲嘹亮的天鵝音過後,近兩千支弩箭呼嘯而起,撲向黑壓壓瘋狂衝鋒的倭軍陣列,整個天空彷彿都被這密集的箭雨遮蔽得黯淡下來。
無數弩箭落下,如同飛蝗一般撲入倭軍陣中,頓時就聽見一陣弩箭撕裂血肉的悶響,或者射穿倭軍竹甲、鐵甲的脆響聲響起。
血光飛濺,無數的倭人便像倒伏的麥子一樣成片倒下,而慘叫聲也終於接地連天的響了起來。
不過不得不說,倭軍雖然武器不怎樣,技戰術也不怎麼樣,但論起兇悍野蠻,悍不畏死卻是比起女真蠻子也不遑多讓。
同伴的鮮血還有垂死慘叫不但沒有讓他們心生畏懼,反倒越發激發了他們野蠻血氣,一個個嘰裡呱啦,越發不顧一切向梁山軍衝殺過來,面容猙獰,氣勢如虹。
事實上,在原本歷史中的兩次元倭戰爭中,也正是靠著這種野蠻悍勇,不怕死的拼命打法,倭人這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倭軍先是在元軍第一次登陸作戰時,在岸邊整整抵抗了元軍一個白天,雖然最終還是不敵,在日暮時退守大宰府的水城。
但正因如此,卻也使得元軍無法取得更大戰果,只得在天黑後撤回到船上,然後就被颱風吹翻了。
而元軍第二次徵倭,第二次在博多灣登陸時,倭軍更是岸邊修築了石牆,並且靠著石牆的掩護,成功抵擋元軍連續多日的進攻.
雖說最後又是颱風幫忙,但假如倭軍在前面幾天就落敗,被元軍兵臨大宰府城下,甚至攻破大宰府,那麼即使有“神風”幫忙,元軍也依然佔據主動。
這次也是這樣,平正盛雖然不知道後世的事,卻也清楚的知道皇國興廢,在此一戰了。
只要牢牢將梁山軍堵在海灘前面,梁山軍就不可能像覆滅高麗那樣威脅到倭國!
他忍不住的大聲喝道:“大郎,你還在等什麼,帶領北面武士衝啊!”
他口中的大郎正是平正盛今年才二十歲的的長子平忠盛。
而北面武士正是現在倭國真正的統治者白河法皇所創設的武裝力量,意為在院御所(居於北側)擔任警衛的武士,直接聽命於白河法皇一人。
相當於唐朝守衛玄武門的元從禁軍和宋朝守衛皇宮御營精銳,乃是支撐院政的重要軍事力量,也是倭國最驍勇善戰的一支軍隊。
而北面武士的產生也是武士階級出入倭國朝廷的開始。
平忠盛聞言立即大呼道:“梁山豬的弩箭來不及上弦了,戰無不勝的北面武士,隨我殺光他們!”
而在另一頭,梁山旗艦上的王寅也激動萬分的大喝道:“來得好!傳令所有床子弩,投石車發射!疾射三輪!”
嘹亮的號角吹響,戰鼓擂起,王寅用以指揮大軍的認旗飛速的揮舞著,橫在第一排的所有戰艦立即掀開了甲板上蓋著的油布,露出了下面床子弩還有投石機來。
也在這時,第一層甲板的下方面向岸邊船舷上,一個個視窗也被開啟,一架架床子弩已經完成了上弦,一根根兒臂粗的弩槍整裝待發,鋒利的槍尖冒著點點寒光。
“右舷對敵!瞄準——”
“各就各位——放!”
一千多支弩槍立刻激射而出,帶著死神的呼嘯飛向潮水般密集湧來的倭軍陣列。
與此同時,位於首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