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監,梁山賊寇大軍殺至,具裝甲騎,真的有具裝甲騎!”
黃信臉色悚然一變,三千青州兵馬也一下嚇得慌了,頓時就是一陣劇烈的喧譁。
城門樓上,在曾弄往南望去,果然見南邊天際處,一條騎兵線已經出現,赤紅的盔纓迎風飛舞跳躍,說不出的顯眼。
在他們的前面,還有十數騎青州斥候哨探真正被梁山斥候追著,拼命的往曾頭市逃來。
曾弄一下又有些慌了。
就聽黃信大聲喊道:“曾長官,還請速速放下吊橋讓我們過去,否則我們背水被他具裝甲騎一衝,死無葬身之地矣!”
曾弄擦了擦額頭上汗,張了兩下口才道:“黃……黃都監,不是我信不過你們,只是還未驗過印鑑文書……”
那黃信氣急道:“時間緊迫,這時候驗印鑑文書哪還來得及,你且放下吊橋,不開城門我們過去!
若是有詐,你們再升起吊橋,城門樓放箭,射也射死我們了!”
曾弄一想,照啊,如此以來既免了他們被梁山狗賊具裝甲騎衝入護城河的危險,又保證了自己的安全。
城門不開,就算有詐,他們一時間哪裡撞得開,到時候城牆上滾木礌石一齊傾瀉而下,再萬箭齊發,他們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只要他們過了吊橋,等於就把性命交到自己手上了!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當下曾弄又與曾升,蘇定交換了一下眼神,見兩人全都點頭,也就不再猶豫,大聲下令道:“放吊橋!”
吊橋吱吱呀呀的被了放了下來,那青州兵馬都監黃信卻不率先過橋,而是在吊橋旁指揮一隊身高體長,虎背熊腰的壯健軍士過橋。
只見這些軍士一個個身體都沉重不已,踩得吊橋砰砰的響,他們的兵器更是特別,一個個竟然全都是十八斤重的長柄重斧,拿在他們手裡竟然絲毫不費力的樣子。
蘇定心中莫名有些疑惑,好彪悍勇捷的軍士啊,青州禁軍甚麼時候這麼精銳了?而且蘇定似乎還在這些軍士的眼中看到了壓抑不住的興奮,這不應該是他們現在的心境啊?
不過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時間緊迫,蘇定倒沒怎麼往深處想,只是越發用心的看著下面這些井然有序,迅捷無比走過吊橋的軍士。
第二波卻是兩營拿盾牌長刀的軍士,卻把騎兵和弓箭手留在了最後面,蘇定越發覺得不對了。
按道理,難道不應該弓箭手最先過橋,然後在吊橋兩邊列陣而待,這樣一旦梁山騎兵衝過來,弓箭手還可以在護城河後以箭雨阻敵,大量射殺梁山軍的輕騎。
怎地那黃信卻讓弓箭手最後過橋,大不合常理了!
然而更加不和常理的還在後邊,就見遠處天際邊梁山軍騎兵線疾衝而來,卻是突然一分為二,張開兩翼一下往左右跑去,竟是像要繞過曾頭市的城牆往北門而去的樣子。
與此同時,蘇定赫然發現吊橋前的青州弓箭兵竟然也一下在護城河外向兩邊散開,列成陣勢,隨即各自掏出了戰袍下的——神臂弓!
“小心!他們是梁山軍!”
話音未落,就聽城門口處兩聲晴天霹靂也似的怒吼響起,兩條八尺多高,凜凜如天神下凡的巨漢一起掄起一條水磨禪杖,猛的一個加速就朝城門撞去。
護城河外,一聲高亢嘹亮天鵝音響起,就聽那青州兵馬都監黃信一聲怒吼:“放箭!放箭!”
一千五百名弩手一下舉起手中神臂弓,緊接著一陣密集如飛蝗振翅的弩弦劇烈顫動之聲響起,一千五百支弩箭頓時呼嘯著飛向城頭。
這一刻,城門樓上曾弄,曾升,蘇定三人一下就懵了,便在三人下意識躲在女牆垛子後面時,一千五百支弩箭已經呼嘯而至。
血光飛濺,慘叫聲緊接著就接地連天的響起!
只短短一個照面,城牆上七成以上的女真戰士就被一掃而空,身上或多或少的開了幾個血洞,只來得及慘叫一聲就紛紛倒下。
曾弄沒有中箭,身體卻也軟倒在地,捂著胸口,喘著粗氣道:“完了,完了,我曾頭市完了!”
片刻之後,他猛然驚醒,一下拉著曾升狂吼道:“走,快走!走得遠遠的,渡海到我們大金國去……”
而這時,兩員有如天神下凡的軍漢早已一禪杖打得城門後的門栓一下折斷,五百身材高大的重斧兵立即如潮水一般湧入,一雙雙眼睛興奮的簡直要放出光來。
這夥青州兵馬當然不是真的青州兵馬,那假扮“青州兵馬都監”的漢子正是梁山軍特務營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