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非胡言亂語。
雖有誇張成分,但紅光滿天到也屬實。
“我倒去瞧瞧,生的是什麼稀罕寶貝兒,怎麼就有這漫天耀眼的紅光。”
青玉正在愣怔之時,身側忽然響起一個嬌媚的女生聲。側頭看來,風頭正盛的海蘭珠搖曳生姿般扭著纖腰翹臀向永福宮走去。
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語氣中也不難猜出,她眼神裡得有多少豔羨和嫉妒。
“格格,紅光乍現,是瑞兆。只怕這位阿哥才是天命所歸。”阿特禮伏在青玉耳邊,雖聲音極小,但語氣中的震撼和感嘆卻清晰可聞。
青玉瞧了瞧傻眼的薩滿法師,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咱們的薩滿法師可不這麼想呢。”
語畢,便從那渾身顫抖的老薩滿身邊走過,徑直向宮內走去。
大玉兒產後虛脫,沉沉睡著,自然不知道自己宮內有多熱鬧,青玉便趁此機會幫她看個真亮。
哲哲發自內心的高興,抱著小阿哥連連稱好,海蘭珠有些悻悻然的湊上前去,瞧了瞧,“這小阿哥眉眼間就帶著福氣,可是要好好恭喜妹妹了。”
難怪皇太極對她視若珍寶,明明前一秒還憤恨難平,這一秒卻面上掛笑,一副誠心誠意賀喜的模樣。
青玉當即傻眼,深刻懷疑剛才在院內是不是看走了眼,那人不是海蘭珠?
“青哥兒,你來的正巧,快來也悄悄你這剛落地的侄兒。”哲哲對海蘭珠向來諱莫如深,只對她敷衍一笑,便盈盈向著青玉走來。
青玉脫掉身上的大衣,又呵了呵氣,確保身體的溫度適宜是時才接過福臨。
剛出生的孩子大多都是長的極難看的,臉上紅彤彤的辨不出膚色。可這福臨卻與別個不同,膚如凝脂用在他身上一點不為過。五官雖還看不出什麼所謂的福氣,但也絕對是個好看的孩子。
這就是那個來人間匆匆轉了一圈,享受富貴,又厭惡富貴,最終為愛情捨棄家國的順治帝。
青玉抱著懷中的小人兒,心中竟無限悵惘起來。一個孩子,生下來就有天兆預示,可見其一生的跌宕起伏,真不知道這吉兆到底是福還是禍。
“格格,我瞧著您怎麼好像不高興?”回去的途中,阿特禮看著悶悶不樂的青玉不禁有些納悶。明明是件喜事,可格格怎麼眼角眉梢都掛這哀愁。
“高興,我怎麼不高興呢。”青玉口是心非,閉上眼靠在馬車上。“玉姐姐得了小阿哥,皇上一定高興。往後她的日子也不至於再悽苦下去。”就算皇太極依然心中只容得下海蘭珠,但大玉兒最起碼有福臨相依為命,也算是有個念想。
如今想來,前些年極力爭寵的庶福晉納喇氏自從有了長子珠蘭便安分守己起來,也是這個道理吧。
府上還有那些沒有孩子的女人呢,她們的日子興許就像之前大玉兒一樣痛苦難熬吧?
青玉揉揉眉心,搖搖生疼的頭。呸,想這些做什麼?還真是杞人憂天。
多鐸在收到青玉回覆的家書時,臉上簡直要樂開了花。大玉兒喜得貴子自然是喜事一樁,可青玉末了加了一句,“爺是不是也該努力,讓咱們府上添添丁,熱鬧一番”。這話什麼意思,無非就是青玉拐彎抹角的表達了對他的想念。
皇太極自得知了九阿哥降生時的奇異景象,心中大喜,回宮後便衝到永福宮中去看這天降麟兒,當即興奮的取名——福臨。
其實這名字不過是他對於大清江山未來期許的美好願望,福從天降,一統江山。
多鐸這回算是碰上了硬仗,十月和濟爾哈朗會師,擊潰了祖大壽後,又解了松山之圍,最後進駐錦州。
到崇德四年的四月,才和多爾袞一道返回盛京。
當青玉聽到“錦州”二字的時候,心頭一緊,這場惡戰興許比表面看起來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的確,當多鐸凱旋而歸時,遼東經略孫承宗並其子孫多人戰死沙場的訊息隨之而歸。這是滅門,是屠殺,多鐸之所以下手如此陰狠的原因,興許只有青玉能明白。
每每午夜夢迴之時,想到孫之沆那張俊雅非凡的面容,青玉都不由的出一身冷汗。
多鐸回京後便被召進皇宮,按照青玉的猜想,多鐸此次應該是立了戰功,八成是去領賞。
可當他黑著臉踏進家門時,她才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猜想錯的有多離譜。
“王爺這是怎麼了?”青玉迎上前,屏退了前來侍候的小丫鬟,親自為多鐸褪去朝服。
多鐸憋著嘴,一臉的不滿,“往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