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甩甩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見鬼去吧。她不過是個誤入時空隧道的人,循規蹈矩的過日子才是正經。
多鐸策馬奔騰,百發百中,優秀的箭法贏來大家一陣喝彩。滿達海騎馬緊跟其後,高呼,“十五叔如今真是越發勇猛了,且先不說騎射上的傲人成績,就先說今兒上奏的那張摺子,大汗可是一直誇好呢。還對我們這些小輩兒的說,要我們多和叔叔學習才是。”
多鐸哈哈一笑,馬屁雖然拍的得心,可他卻從來不把這些放在心上。想想自己可以是上面欣賞,下面擁戴,怎麼到了青玉眼裡就那麼不值錢?忽的想起臨行前青玉的話,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揮鞭子,迅速的向河邊跑去。
第二卷 一諾千金 第十七章 陪讀
“十五叔!”多鐸突然的舉動嚇了滿達海一跳,馬屁還沒拍完這個古怪的叔叔怎麼就先跑了,難不成自己哪說錯了?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揮鞭,迅速的追趕多鐸。
這是什麼道理?十五叔還真是越發的怪異起來,滿達海瞪大了眼睛看多鐸一連串匪夷所思的動作,他這是要幹嘛?深秋時節,出了一身汗後又跳進冰涼的河水中。難怪大汗每每拿他沒辦法,他的所作所為的確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
正當青玉思維裡的兩個小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阿特禮從外面趕了進來,“格格,範先生到了,正在前院兒候著呢。”
青玉聞聲迅速起身,急忙要向外走,阿特禮卻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袖,“格格,您就這麼去見範先生啊?”
“怎麼了?”有什麼不妥麼?青玉摸摸自己的臉,又瞧了瞧衣服,紐扣沒有扣串,一切都妥當的不能再妥當了啊。
“格格,您的髮髻……”阿特禮欲言又止,青玉轉頭瞥了一眼銅鏡。
不過是摘了髮飾,略微有些凌亂,有什麼大不了的?青玉胡亂的理了理髮髻,一擺手。“得了,不過是少了那些個勞什子的簪子罷了。打發人去叫藍岸一道去前廳請安,咱們快些過去吧,免得讓範先生等急了。”
青玉加快步伐,向前院走去。真想不到,范文程竟然這麼給面子,不過是一張請帖,就這麼順順當當的把他請來了。看來做和哲哲一個媽還是挺有好處的哈!
范文程和想象中大相徑庭,這個出名的漢儒竟然外貌看起來魁梧健碩,一點沒有文人氣息,倒是身邊的男子頗有幾分儒雅氣質。
也許是看出了青玉眼神中的探究,范文程貼心的介紹起身邊的年輕男子,“這位是正白旗包衣,費陽阿。福晉別看他年紀輕輕,倒是通古知今,博學多才。”
這話什麼意思?青玉眸色一沉,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掛在嘴角的笑容變的詭異難測。范文程心中一凜,才剛要再說些什麼,卻被趕來的藍岸打破了計劃。
“兒子給額娘請安。”
藍岸行了正宗的滿人拜見禮,青玉忙起身拉他起來。這孩子倒是機靈,適應能力也強的很。才不過幾天這府裡的大小規矩學的也算齊全,若是好好栽培,日後肯定能成氣候,到時候就把他送走,自立門戶。
“罷了,快起來,來見過範先生和費先生。”
藍岸正轉身行禮,范文程迅速起身,攔住,“折煞下臣了,怎當得起小阿哥的重禮。”
范文程說話還真夠咬文嚼字,青玉掩藏著頭疼的情緒,笑道,“照理學生拜見老師應行三叩九拜之大禮,如今只不過是略表誠意作揖而已,範先生若不受,豈不是不想收藍岸這個學生?”
“這……”范文程尷尬的站在原地,並不鬆手。
青玉神色一滯,不悅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笑道,“怕是我們禮數不周了。聽聞漢人拜師時,孩子的父母也應當對先生行三叩九拜之禮,難道範先生是在怪十五爺和我沒給您行禮?”
范文程面露難色,慌忙擺手,接受藍岸的行禮。他不過是想跟青玉說,他想把這個差事交給費陽阿,可是青玉卻壓根不給自己說話的餘地。這個十五福晉真的是科爾沁出了名的莽撞格格麼?怎麼看都不像,倒是有幾分側福晉的機智聰敏。
“範先生今日帶費先生來,莫不是還要送藍岸一個陪讀吧?”行禮過後,青玉重新又坐回座位,漫不經心的吹著茶碗,並不抬眼去看范文程的神色。
老範神色一僵,尷尬的看向費陽阿,一臉抱歉。正不知如何開口,豁達的費陽阿倒是先開了口,“不知奴才是否能獲此殊榮。”
“當然,求之不得。”青玉笑著抬眼,視線掃過一臉淡漠的費陽阿。不卑不亢的神色,倒是讓人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