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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德國雖然貴為歐洲第一經濟體;但卻不是一個較為均富的社會;德國聯邦統計局曾釋出的一項調查標明;德國國內的窮人比捷克的窮人還多。

按照歐盟的標準;每月收入等於或低於當地中等收入60%即為貧困,在德國;一個四口之家月收入(包括各種補貼)的標準是1550歐元,低於這個收入的就屬於貧困家庭。

而在今年(2005)年初;德國《明鏡週刊》披露了一份由政府機關列為“最高機密”的調研報告,裡面顯示德國失業人口已經超過了500萬,而且國內陷於貧困的家庭比例由12.6%上升到13.9%;也就是說德國目前有七分之一的家庭生活在貧困線以下。

這也是為什麼由西格里德·奧爾梅洛和尼科爾·施里爾兩位柏林女性,合力寫作的《哈茨IV菜譜》會在一問世就連續數週稱霸暢銷書排行榜單的原因,因為這份菜譜就是寫給窮人的菜譜,副標題就是“一本幫你度過艱難時期的菜譜”,裡面教德國人怎樣用野菜、剩飯甚至是下腳料(比如西瓜皮、蒲公英、雛菊)來做出可口的飯菜。

雖然德國政府對公民一直有各種補貼,比如說失業一年以上且家中有孩子的家庭可以每月從政府領取失業補助、兒童救濟金、家庭醫療保險金等共計1000多歐元左右,但聯邦統計局的一項權威調查卻顯示,德國三口之家要想維持普通生活水平,一個月的花銷就在2000歐元左右。

而如果是一家五口人全部失業,其中還有三個未成年人和一個殘疾人的話,只靠政府補助的1000多歐元會生活成什麼樣子,就可想而知了。

當卡爾走進蘭伯特·科赫家裡時,他深切感受到了這一點。

科赫的母親,一位面容蒼白的女人為他們開啟了房門,而科赫那兩個大概正在上小學的妹妹,還有一個雙腿膝蓋以下都被鋸掉,靠雙柺走路的父親也立刻出現在了卡爾的視野裡。

這是一間位於某偏僻小區,面積不大的房子,簡陋但乾淨,牆壁被漆成淡黃色,沙發上蓋著毛毯(大約是為了掩飾沙發上的破洞),整間房子一眼望過去看不到什麼電器或傢俱,不過窗臺上卻擺滿了植物盆栽,在陽光的照射下透著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

但整間房子裡最顯眼的,還是被丟在一個角落裡的報紙團——大約有四五個,其中一兩個已經破損不堪了。每個報紙團都有正常足球大小,被膠帶扎的緊緊的,外表還有蠟筆塗鴉,遠遠看過去,還真有點像足球。

卡爾立即響起了恩塞雷科對自己講述過的事。

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投放在自己身上,卡爾看了一眼正緊緊盯著自己,目光不安的科赫,嚥下了許多要說的話。

科赫一家對卡爾的到來表示了強烈的歡迎,特別是他的父親華萊士·科赫,他一眼就認出了卡爾:“您是奧斯頓先生!我們全家都是慕尼黑1860的球迷,我小時候還去俱樂部試訓過呢!”

卡爾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殘缺的雙腿。

“一場事故造成了它們。”華萊士·科赫坐在沙發上,用右手拍了拍空蕩蕩的下半截褲管,非常樂觀的說:“現在我早已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如果有錢裝上假肢的話,我會變的跟正常人一樣!”

卡爾不讓自己的目光中流露出同情,他儘量平淡的詢問道:“責任方沒有賠償?”

“是賠了一筆錢,不過那筆錢要留給孩子上學。”

卡爾順著華萊士的目光,看到了他的三個孩子——一對非常可愛的女童,以及從進門開始就侷促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蘭伯特·科赫。

科赫的母親這時笑著插嘴說:“蘭伯特說他年滿18歲以後就不上學了,那時他就能獲得一份正式的工作了,他還說要掙錢給華萊士買一副最好的假肢!”

卡爾的目光凝聚在了牆邊的壁爐上,那上面擺著一打成績單,分數非常不錯,基本都是1+。

“科赫他,在哪個中學上學?”

科赫母親驕傲的說:“在慕尼黑市阿爾道夫·韋伯一級文理中學。”

就連卡爾此刻也驚訝了,因為科赫上的是慕尼黑市最好,甚至在巴伐利亞州都數得上的文理高中。德國義務教育是12…13年,高中分為四個檔次,分別是文理高中、實驗中學、職業預科和一些包含前三者的綜合學校,其中文理高中是最好的,可以說是通往大學教育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最難考的。

不過他卻沒有記者詢問這家人為什麼不讓科赫上大學,因為先不說科赫四年大學畢業後要被助學貸款壓彎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