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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子的木頭。說白了,他們看不起文盲,此天下自有文化起,便是士大夫控制的天下也,雖口口聲聲民心可用,奈何只是說說,民心這個東西卻從來都沒放在這個特權階級的心裡。

他顧昭從前來自庶民這一世換了殼子,他骨子裡卻依舊是個屌絲而已。

顧昭伸伸懶腰,舒服的抻抻身體嘆息了一句:“老先生,顧某不過是遷丁司的一介小吏,顧某行事均聽從陛下安排,我主心懷天下,他怎麼想,豈是我等能夠窺見的。咱拿著俸祿,吃著陛下的米糧,踏踏實實的辦事兒吧!”

說吧,他拍拍金山主的肩膀便下了山坡。跟在他身後的金山主撇撇嘴巴,心道,這小子日日吹枕頭風,這時候卻毫不要臉的裝起忠臣來了,真真臉比城牆厚。

樂車遠去,京中人群消散,最初人們日日談論,待談的久了便有了新的樂子,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自這日起,坐在朝上的那位君主卻將天下庶民的言論,民心,下行政策都牢牢的把持在自己手裡。君不見這上下幾千年,都是農民在起義,卻從未聽說過士大夫起義的。

顧昭來至後世他看到了,懂得這些,只輕輕一解釋,阿潤便懂了,所謂帝王視角便是如此。因此顧昭不願意跟金山主去解釋,解釋了那老傢伙怕是不以為然,甚至他會反對,甚至他會使用非常手段抑制這件事情。因為金山主手裡的特權都來自於士大夫階層的吹捧,他壓根跟顧昭也不是一國的。

京中樂車散去第二日,顧允維與顧茂明帶著顧茂峰的靈柩回了平洲,顧巖顧國公終於上了朝,不過這一次,他是真的離不開那根御賜的柺杖了。

至於顧昭與阿潤,這兩人卻也不知道怎地,卻進入了相戀以來的第一段冷淡期,也說不出誰對誰錯,終歸是階級對立,思想碰撞,有些東西無法交流,便只能冷一冷再說。顧昭回到裡,雖日子依舊是那般過,不過他的話卻是少了很多,也再也做不出老梆子裝嬌嫩,故作可愛的那等矯情事兒。

卻先冷著吧……

卻說這一日,莊成秀自朝上下來直接去了衙裡處理了三兩小事後,聽得今日律法大家嶽雙清水鏡先生在國子學開律課,聞言大喜,因此便約了雲良,許東興,嚴鬥等人一起去聽。

水鏡先生代表的德惠岳家,乃是法學魁首,他家研究律學足有三五百年的歷史,因此這位先生一旦開講,自刑部乃至各學派的大儒多少便都會來聽聽。

今日國子學本空出一個大講堂,奈何來的人越來越多,甚至一些身份高貴的六部長官,名學大儒都匯聚於此,因此國子學大博士忙命人將課堂移到最大的中堂院子,又去借了不少有腿的矮塌,區別於直接鋪在地上的跪席,虧了國子學常有盛況,一一做來倒也不見慌亂。

莊成秀來的晚了,因此有腿的矮塌俱都有人,因此,那接待的博士便有些訕訕的。虧得莊成秀算是學科晚輩,他雖做過文科狀元卻至今未在某一學科立言,因此姿態倒是非常謙虛,只要了一張跪席便與雲良二人跪坐於人群之後,跪好後自袖子裡取出隨身的小硯臺,裝訂好的上等其葉紙,拿著小號毛筆認真的記錄了起來。

雲良身體不好,便虛空告罪,要了軟墊盤腿坐著聽,他這人對律法不太感興趣,因此,便四下打量,一不經意卻看到了一個非常意外的人,卻是顧昭那廝帶著他的走狗付季並同三個胖乎乎的幼童坐在考前的位置。這廝腹內空空,區區紈絝,竟怎麼敢與各位大儒並作,還坐的是有腿的矮塌?

雲良頓時矛盾了,他這人口直心快的,因此便也不遮掩,直接用胳膊肘輕輕動下莊成秀道:“成秀,你說顧昭那廝麵皮也實在是厚。”

莊成秀聞言看去,看完便悄悄笑了低聲道:“你不知,水鏡先生與那廝卻是親親的甥舅關係。”

雲良頓時一驚,沒成想那傢伙竟有這般好的出身?他聽完頗有些酸酸的感覺,他看看莊成秀,莊成秀也是一臉曖昧的微微勾嘴,是呀是呀,這樣的不學無術之徒,偏偏生於平洲顧家,又有個護帝星的祖先,嫡枝兒不說,少年封侯,鐵卷丹書,這王八蛋還有個出過無數大儒的舅舅家,這還叫別人活不活了?

雲良微微嘆息,也不知道是該鄙視還是該嫉妒,如果他來自現代,倒是有個詞彙很適合他這會子的心思,那就是他真真的羨慕嫉妒恨了。

堂上,水鏡先生今日開講,講的乃是不是古板的法學刑律教條,刑法這個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古板,尤其是在古代的刑法上面,雖法在各學說中常有雙刃劍之稱,就是法學雙刃傷人傷己。不過,水鏡先生的律法學,開課卻說得是《刑戒》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