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暫時被他們吸引住了。但是,等天陽門被滅了之後,獸仙宮的矛頭肯定要對準御鬼派。現在獸仙宮施加壓力給他,也是怕他們結成同盟,從而不好下手。
若有天陽門眾人在前面吸引他們的火力,他好暗下里多作些準備,那才是最妙的事。但把他們留在自己的地盤,要是獸仙宮人在滅殺天陽門時順便找點他的麻煩,那就不是太妙了。
可眼下雲陽這裡的情形已發生了變化,看來他們身後還有高人的影子,他倒不好做得那麼絕,但這也只能保證他不落井下石,別人要找他們麻煩的話,御鬼派不插手是肯定的。
哎,小門派就是要事事受委屈,大允愁得頭髮都快白了。
於錦反倒沒他那麼些糾結,她想得很簡單,反正已經輸得連褲子都快當掉了,自然要趁還有身衣裳敝體的時候拉點贊助。
她盤算了一番,先恭維大允一句:“真人慮事周全,目前這個局面,的確一動不如一靜,我天陽門向來與御鬼派交好,現在又多有仰賴真人,自然是真人怎麼說怎麼做了。”
大允聽得眼睛都要瞪出來:這還是那個清高冷傲的三山五湖第一人,雲陽真人嗎?!這麼容易就認了慫?打蛇還要順著棍上,她這不打就自動貼上來了!這話的節奏,她是要兩派共進退,逼自己為她擋風擋雨?
哼,做夢!自己是能被她幾句話擠兌住的人嗎?
大允臉一沉,就要翻臉拒絕,便看於錦又笑容可掬地說道:“只是,如今獸仙宮勢大,真人若明目張膽跟我們站在一邊,未免會有麻煩。”
大允卻暗暗戒備,這話說得倒出乎意料地厚道,可雲陽是那麼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大好人嗎?果然,她話頭一轉,又笑道:“啊!我想到了,真人不好明著與我們往來,可若我們有哪點需要幫忙,暗地裡援手一二不就是了?真人表面作出臣服的樣子跟他們配合,你我一明一暗地合作,豈不更好?”
大允原想駁斥她,但聽完她這席話,倒是隱隱有些動心:他原本就是個好鬥之人,被獸仙宮脅迫著做事原就十二分不甘願,更莫說他還受了雲陽那麼些饋贈。修士修真先要修心,他若真勉強自己做了違背本心的事,只怕往後修煉心境將會留下破綻。他先前只想到天陽門沒有與他合作的資本,他自己獨木難支,但現在又多了個存真,一切自然要重新算起。
至於獸仙宮之後的大勢力,他卻不怎麼害怕:如他們那樣的參天巨木,只需掉下根枝椏就可壓死一片小草,天陽門真要得罪了他們,用得著這樣假借獸仙宮之手鬼祟行事嗎?怕不是哪隻披著虎皮的妖魔鬼怪在作亂吧?
若天陽門不似面上這樣弱,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籌謀一二。
於錦面上自然看不出大允的心理活動,但他能思考這麼久,自己肯定是某方面打動了他。死道友不死貧道,既然已經坑了他,當然要一坑到底了。
還是那句話,反正都快一無所有了,那肯定能抓到手裡什麼就是什麼了。
因而,當大允“沉吟良久”後,對於錦說道:“看在與道友交好多年的份上,老夫也不是不能答應,不過我門中小鬼也是需要時常修煉的,偶爾來照看一二沒有問題,卻不好多作耽擱。”
這是要好處費來的,於錦跟大允只是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他若一點好處不要,只是義務幫忙,於錦還得疑心他非奸即盜。倒是這樣利益合作的關係更為牢靠,不妨先聽聽他的條件。
她理解地點了點頭,開啟天窗說亮話:“道兄只管放心,我門中人雖不濟,只需休養些時日便可好轉,介時自不必道友費心,我等離開時自有厚禮奉上。”
大允等的就是這句話,卻擺了擺手,故作大方地笑道:“雲陽道友說哪裡話,你我何等交情,若是我自己,便是順手幫了道友的忙也不是不行,只是門裡上下都看著,我一點東西不要也不行。”他頓了頓,似是十分為難:“這樣吧,我也不要旁的,事成之後,道友把上次驚羽門那顆蛋給我就行。”
蛋的事於錦早忘到腦後了,想不到大允還記著,原主用了整個門派物資換的東西,他還想空手套白狼弄回去,這也叫不貪心?
反正有沒有這顆蛋,大允這忙已經是幫定了。於錦原想找個過得去的說辭把這事圓過去,但大允這種趁火打劫的態度真叫人不爽,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換上了一副抱歉的表情:“真人可說得不巧了,那蛋我早就煮了吃了,您看看您還有沒有別的想要,我們有的東西,能幫上忙的?”
“吃,吃,吃了?”大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麼,珍貴無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