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MD;愛要不要。”手機也不要了。明天再買新的。
掏出車鑰匙,開了門,剛坐進去,砰砰砰,幾聲關門聲,剛才三個男人已經前前後後地都坐進車裡來。何曼文嚇得酒已經全醒了。遇上碰瓷的了,怎麼辦,錢包裡還有兩千塊現金,酒吧一條街拐個路口有一個廣發銀行自動取款機,現在已經快到午夜十二點,這幾個人會不會乘機搶款行兇?現在就開門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別動哦!”後座一個男人進來的第一句話,隨手將一把匕首掏出來,在何曼文的臉上抹了兩下,刀口閃著銀白色的亮光。
“你們要幹嘛?”冰冷的器械讓何曼文立時全身汗毛倒豎,竭力要保持鎮靜,他們無非就是要錢。
“不要緊張,咱們遠哥只是進來坐會兒,今天心情好,教教你兩件事。你亂動的話就不好說話了哦。手規矩放好。”後座另一個男人無比輕鬆的彷彿話家常的口氣。
何曼文微微磨過臉緊張地看著副駕上的男人,一直在抽菸,抽完最後一口,將車窗降下來一點,兩指一彈,將菸蒂彈出老遠。何曼文從視窗看出去,停車場這一塊地方這個時候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能聽到後座的兩個人掏出打火機點菸,小聲說笑。車上頓時煙味更盛。
塗遠,但凡混世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外號:王八。有自己的水產生意,祖上家底殷實,為人頗仗義,有前科,見了面的都會尊叫一聲遠哥。平生最恨人問候他爹媽。曾經在裡面因為別人罵了他一句把人肋骨打斷兩根。絕對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的那種人。
“你看過昆丁塔倫蒂諾的電影嗎?就那部低俗小說?”這個叫塗遠的男人終於說話了,語氣輕鬆,說的卻是雲裡霧裡。
何曼文一時轉不過來,只盲目地點頭。
“布魯斯威利斯在裡面騎的那個知道是什麼嗎?”
何曼文盲目地搖頭。
“哈雷,記住了,這不是一般的摩托車。你砸了我的寶貝,知道嗎?”絕對諄諄教導的口吻。
“我賠就是了。”何曼文謹慎地說,被塗遠盯得背後發毛。
“有錢難買心頭好。”塗遠耐心糾正。
何曼文不敢再說話了。
“剛才罵我什麼,MD?好久沒有人這麼罵我了。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麼罵我後果很嚴重。”塗遠越是和風細雨的,何曼文越是害怕,這人身上眼裡總是透著一股子戾氣。原來癥結在這,感情這人不能罵。
識時務者為俊傑,何曼文穩穩心神,勉強扯出一點笑容,“對不起,給您賠禮道歉。”
塗遠伸出一指,搖了搖,很認真地說:“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嗎?”
“那你想要多少,我賠就是了,我爸是淨捷家化的老總,你要……”
“噝—哎呦喂,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哇,遠哥!”後座一個男人發出一聲驚歎,何曼文則被這個插進來的一句話嚇得心裡一抖。 “何大昌是你爸?”塗遠笑著問。
“不,是我二伯,我爸是何志開。”塗遠又笑了,笑一下何曼文心裡抖一下。
“你知道塗遠是誰嗎?”
何曼文茫然搖頭。
“嘖嘖,我跟你爸打了這麼長時間的官司了,你可真是太不關心你老爸了,年輕人不孝順可不好。我養了那麼多王八全死了,就是你爸工廠排的汙水喂死的。要不是孟彥炳處理了你爸,我還不知道呢,明面上說處理過了,其實排出來的全是髒東西。父債子償,要不然你今天就一起還了吧。”
何曼文聽到這已經嚇出了幾身冷汗。
午夜十二點,一輛紅色的馬六穿過寂靜的街道,融入夜色。
“因為我們都是一堆俗人所以也沒有什麼新鮮的花樣。就點兵點將吧,不過要先說明一下,我對女人不敢興趣,如果你點到了我算你倒黴,我喜歡走後門。開始吧。”塗遠說完,靠回沙發上。眼前的何曼文淚眼婆娑地坐在地板上,抖著身子求饒:“遠哥,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饒了你?第一,你罵我媽,不能因為你是個女的就放過你,壞了我的規矩。第二,你爸害我死了那麼多王八,還要跟我死磕。第三,我現在不想要錢。你能怎麼賠我?還不開始,忘記了,嘖嘖,你小時候是怎麼過的,點兵點將都不會。阿奇,你來教她。”
“我教你一個,聽好了,我只說一遍:點兵點將,點到哪個是我的大兵大將,小兵小將,蘿蔔絲炒肉醬,熱飯冷飯,吃了就滾蛋。”
塗遠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