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們按照老劉的說法,給了阿玲和絕燕一個墨家式的葬禮——火葬。看著手裡的白色紙條,我不禁又要落淚。
“喂,一個人發呆啊?”Angela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也上了車頂,走了過來。我笑了笑:“是啊,心情不好,坐。”我們兩並肩坐下,我抱著她,親了親。
“阿玲她……喜歡你是吧。”Angela眼中充滿了悲哀,點了一下我臉上被親的地方。我點了點頭,說:“這是我欠她的東西……但是我喜歡的還是你,你知道的。”“當然,我什麼時候忘過?”Angela親了親我,這時她看到了我手上的紙條。
“這是什麼?”
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確定那兩個人不在身邊,悄悄給Angela講述了一下阿玲臨死前說的話。Angela瞪大了雙眼,問:“張總不會真的幹這種事吧。”“不知道。”我說,“但是我們必須做好準備,你有空給大家通個氣,別讓那兩個聽到了。“
“在看風景?“背後突然傳來陽宇那沙啞的聲音,不好!我趕緊把紙條塞進口袋裡,鎮定地說:”是啊。“他的眼神很讓人琢磨不定,我也不清楚他是否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他笑了笑就下了火車,邊走邊說:“快下來吧,我們準備去懷化車站了。”
“走吧。”我拉起Angela,“小心點在他兩面前。”“好的。”Angela點了點頭,和我一起下了車。
下了火車,發現我們的交通工具已經安置好了——這東西叫什麼我給忘了,西部片裡常出現的,一個板子,下面是輪子,上面一個像是蹺蹺板的東西,來回上下搬動就可以推動板子前進。
收拾了東西,我們圍著中心動力杆坐下,有老劉和陽宇駕駛,隨著“吱嘎吱嘎”的金屬摩擦聲,板車慢慢地開始加速。“好的,繼續。”老劉很興奮,板車越來越快,慣性使車子運動越來越快,老劉和陽宇越來越輕鬆,到最後幾乎不用再搬動動力杆了。
風吹拂在我的臉上,頓時那種在荒野飛馳的感覺油然而生,忍不住要大吼幾聲來發洩長期生活在這個扭曲的世界中的煩悶與壓抑。
二十分鐘後……
隨著車速慢慢地慢下來,我們停在了一個荒蕪的站臺上。強子吹了吹口哨,笑道:“我們到了。”
踩著滿地的碎石頭我們走上了懷化車站,這裡地震的痕跡並不是很明顯。
“在四川那兒發生的地震,有不少都超過了9級,湖南這裡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痕跡?”我自言自語著,Angela一直拉著我的手,說:“不知道,也許這是一個奇怪的地質現象?”
“好吧。”遠處陽宇和老劉正在商量著什麼,老爸和強子在軌道上找火車,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只聽見老爸大喊一聲:“快來!這有一輛開往廣州的!”“動作真快。”我笑了笑,牽著Angela的手朝聲源處走去。
下了軌道,我走了兩步便看見了老爸和強子,他們兩很奇怪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的前方。我的視線被火車擋住了,於是我又往左邊挪了幾步……是一群地痞!雖然他們的身份我並不明白,但我的第一反應便是那是地痞,而他們此時正用槍對準了老爸和強子!!
我正欲拔槍,忽然覺得腦袋後面一亮,一個什麼東西頂在了頭上……槍!我本能地舉起了雙手,然後慢慢地轉過頭,一名戴著墨鏡的男人正用一把沙漠之鷹對準了我的頭。越過他,我看到站臺上也全部被制服了: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大漢將陽宇、張天宇、老媽和老劉他們都按倒在地,用槍頂著。
再看右邊,Angela被一個瘦子卡住脖子。
總之,我們被無緣無故的綁架了。
“說,你們有會開火車的嗎?”一名看起來是頭頭的人正用兇狠的語氣拷問著我們。我們八人此時都被他們困住了雙手、雙腳,和另外十來名大漢擠在一段車廂中。而這名留著山羊鬍子的領頭站在我們正對面,周圍的彪形大漢都端著槍。
“有,又怎麼樣?”老劉白了他一眼,山羊鬍子“哼”了一下,說:“大家都是難兄難弟的,我呢?也非窮兇極惡之徒,只是我和我的一幫兄弟們想要去廣州,但是我們平時做的都是海上生意,對火車不熟,見你們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開車送你們去廣州?”老劉不屑地問,“之後你有什麼打算?不會是過河拆橋吧?!”
“哈哈!”山羊鬍子笑的很豪放,“那就得看大爺我的心情好壞了,一句痛快的,幫不幫這個忙?!”說完他將子彈上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