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蓮安笑著說道:“這家的首飾鋪子裡的樣式精巧,若是在原本的價格加上十兩銀子,選中的花樣便只造三個,若是加上三十兩,便不會再做這個花樣了。所以也不擔心同人戴上一樣的首飾,可尷尬得緊。”
杜瑩然孟府的人等會要去書局尋自己,搖搖頭,說道:“若是真見了冊子上的花樣,我恐怕就走不動了。”對著言一姑娘笑了笑,“我有事情,就不看了。”說完從軟凳上站起,邊往外走去。
柳蓮安跟在身後,小聲說道:“若是有喜歡的花樣,你看就是,真有喜歡的樣式,我陪你選。”接著聲音頓了頓,“若是身上沒帶那麼多的銀錢也是無礙,我身上帶的有。”
“並不是錢的問題,若是等會孟府真來尋人,我又不在書局,可要著急。”杜瑩然說道。
“是我想得不周全。”柳蓮安說道,心中暗歎,只希望此時孟舒志等人已經離開了書局,剛剛如墨說正說完了,看樣子準備離開的。
柳蓮安的希望顯然落了空,剛到了書局,正巧見著一群穿著儒衫的學子魚貫而出。孟舒志出來的時候,柳蓮安同杜瑩然兩人都看了過去。孟舒志的右手邊站著的是沈子豪,正同一位圓臉的書生說話,孟舒志抬眼見著了杜瑩然,低聲說道:“我見著了熟人,先行一步。”
圓臉書生一愣,便見著孟舒志大跨步離開。沈子豪順著孟舒志走過的方向,看了過去,那披著石蘭色披風女子正是杜瑩然。此時對著圓臉書生笑著說道:“卿柳,莫怪他如此,冠玉的未婚妻還有表妹就在那裡。”
“那個笑著的就是杜家姑娘。”那個字為卿柳之人飛快地問道。
“正是。”沈子豪說道。
“我們也過去看看。”卿柳說道,他的手心裡都是一片濡溼,沒有想到能夠在這裡遇上了杜家姑娘,若是等會孟舒志能夠在自己面前美言自己幾句才好。
“孟公子。”“表哥。”杜瑩然同柳蓮安和孟舒志招呼。
“你們怎麼在這裡。”說是你們,目光卻落在了杜瑩然的身上,原本冷清的目光也越發柔和。
大約是孟玉溪的病症讓他記掛在心中,剛剛杜瑩然見著他出書局的時候,是從未見過的神情冷淡。“剛剛正是去孟府,給病人用了艾灸之後,這會兒恐怕還沒有醒來。柳表姐帶著我出來吃茶,等會若是她醒來了,再去施針。”
“既然有你出手,她一定是好多了。”孟舒志說道。
這般的話語,從前的杜瑩然聽得多了,卻從未有此人說出口的時候來的悅耳和動人,如同春日裡的細雨,夏日裡的涼風,秋日裡的碩果,冬日裡的暖陽,讓人覺得從心底升騰而起一種暖洋洋而甜滋滋的味道。
這般的動人話語,和動人神態,讓柳蓮安咬牙,開口打破了這寧靜祥和,“杜姑娘的醫術好,表哥你也是見過的。這次給表妹開藥,杜姑娘的方子也是奇特,表哥你一定想不到。”
“孟姑娘病了?”沈子豪同卿柳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柳蓮安的話語,卿柳如此問道。
孟舒志的眉頭微微皺起,“並無大礙。”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
柳蓮安也不說話,自覺失言,想到剛剛杜瑩然說起艾灸,用的是病人,自己則是點明瞭孟玉溪。
杜瑩然對著沈子豪笑道:“沈公子,你身邊這位是,我還是第一次見。”
卿柳拱手道:“杜姑娘,免貴姓李,單名一個儒字,字卿柳。”
李儒對待自己的態度過於慎重,讓杜瑩然心中升騰起一種怪異之感,沈子豪同樣也是一愣,笑著說道:“李儒常有神來之筆,詩詞之中靈性十足。”沈子豪話音剛落,便見著李儒面對自己投來了感激的目光,現在不光是杜瑩然,就連柳蓮安和沈子豪也覺得心中怪異。
柳蓮安眼睛微微眯起,見著孟舒志似乎還毫無所覺的樣子,便開口笑著說道:“莫不是李公子曾見過杜家妹妹?”
李儒搖搖頭,“未曾見過,倒是聽家妹提起,曾言及萬壽節上那洵美且異的舞蹈,可惜不得親見。”說這話的時候耳根都有些緋紅。
這般的羞態,讓柳蓮安心中一動,難道這位李公子喜歡杜瑩然,心中有了雀躍之意,盤算自己能夠在其中做上些什麼,這一次定要細細推演一番才是。
家妹……杜瑩然忽然想到了萬壽節上那位處處為自己說話的李姑娘,忽然就笑了,若是這般看來,這位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而是三公主吧。那位李姑娘處處維護自己,捧著自己,恐怕正是因為面前的李儒公子傾心於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