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不少人表情複雜; 倒是夜璃很不給面子得笑了。
左右她是公主,就該有點小脾氣; 不過她發現這些太子或者大王子一個兩個都有些毛病。
包括她的哥哥。
夜璃瞥了太子軒一眼; 她敢確定自己的哥哥在衡量要不要跟許青珂交好——這人太厲害; 稍微給他指點迷津,就可以破局而出。
不過前提是這個人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比如淵的憤怒。
許青珂現在就相當於無非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淵的一個大司馬; 哪怕不算功績彪炳; 也算是戰功不俗了。
這樣的大司馬; 卻被許青珂給折下馬背。
淵內部會不嘀咕?
主要看君主如何想。
藺明堂想起那一夜小店裡原齊跟許青珂的對峙。
君王心中恐怕有數,但不到最後關頭也不會表露; 一旦表露; 就會致人死命!
“許相果然出手不凡,連我國大司馬都被你拿下了。”
原齊說得客氣,可淵的官員心裡不太舒服; 事實上,換做是淵的其他人也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感覺; 偏偏是蜀的相爺。
許青珂看向原齊; 眉眼清冽孤冷,“拿下他的不是你們淵的人嗎?是貴國君上下的令。”
這話也厲害。
顏雲跟顏姝還在臺上,看到雙相跟幾個二品大員上來,正要退下; 聽到許青珂這番話懟回原齊,兩人都齊齊屏了呼吸。
對上了?
“是寡人下的令。”秦川好像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大司馬落馬而擔心,反倒有幾分波瀾不驚的意味,瞧著許青珂的眼神也頗為耐人尋味。
“許青珂,你不如再推理下,寡人接下來還會下什麼令?”
一下子從雙相對峙變成了君王跟敵相的對峙。
“異國不幹政,青珂如是。”
許青珂抬手,作揖,衣襬平整垂落,姿態清和,沒有半點銳氣。
總是如此滴水不漏。
秦川皺眉,但也沒有強自逼迫她什麼——這一局已經結束了。
許青珂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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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華樓,刑部的人還在整理從塔烈居所驗出來的“物證”,也在看守現場,但他們不會知道不遠處的樓閣走廊拐角站著一個人。
看著前頭院落裡的喧鬧,師寧遠眼眸稍眯起,臉上表情薄冷無情,但伸手摸了下胸膛,似乎胸膛衣內有什麼東西一樣,摸到了,仿若冰霜化開似的,一下次春綺滿園,那眼裡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住。
用北琛來形容就是——狐狸吃雞了,喜滋滋的。
“這局是解了,我該去重新會一會皇后娘娘呢,還是……”
師寧遠看向祭祀之地,隱約還可見那地兒的燈綵,只是並不熱鬧,怕是那些老百姓都不敢熱鬧了。
他擔心還會有什麼變故,畢竟落馬的是大司馬,而非右相不是。
羅慎跟白夫人的後面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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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卿此時已經上前,袖擺一揚,朝兩人看了一眼,兩人行禮,卻聽得禮部的人奏問君上。
李遠死了,接下來該如何?
祭祀停止?如此黃道吉日已備選了好幾個月,再等一個黃道吉日,恐生諸國變故。
若是繼續,已死淵,何人可成淵?
“大藏寺可有備用人選?”秦川詢問,大藏寺的僧侶上前來。
“君上,確有備用人選,可這些人選功力不足,恐難以勝任,若是與鴻不能契合,也是冒犯天神。”
秦川骨子裡其實不信鬼神,否則也不會對祭祀禮被毀感覺平靜,但他介意它的政治意義。
天下人都信鬼神,那就對政治有莫大的影響力。
所以,他不願祭祀中斷。
“以你們的意思,便是這淵的人選找不到,便不能繼續?讓我淵國成為他國之笑料?”
事實上,現在臺上就一個他國人。
許青珂踱步要走。
其實她也該走,其他人也不會攔。
但她才挪了步子,袖子就被人拽住了,硬生生拉了回去。
“你站住,寡人沒讓你走。”
眾人:“???”
顏姝錯愕,目光在秦川跟許青珂之間來回,這一來回也就以下,許青珂就飛快扯回了袖子,眉頭緊鎖。
倒是秦川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繃著臉冷聲道:“你聰明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