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按捺不住興奮,迅速點選,進入搜尋結果主頁面。很背運,裡面並無詳情。
不過這足以讓他興奮了。
“癲狂鬼語、蠱毒妖魅”這樣的詞,雖有些嚇人,可一聯想到“李世民夢中遇鬼”的傳說,再聯想到劉漢唐、霍子輝等人或昏迷或狂躁的症狀,袁方就明白了。這類看似荒唐的詞語其真實含義是指人神志失常。
而更讓他欣喜的是“溫虐”一詞。這個詞擺明了是說,這個藥方和瘧疾有關!
他丟開電腦,重又翻開那本《千金方》,迅即找到《第十二卷膽腑》。目光下移,果然找到了一行字:
“癲狂鬼語、蠱毒妖魅、溫虐、但是一切惡毒,無所不治方”
在這行字下面寫著:
“太一神精丹:丹砂 曾青 雌黃 雄黃 磁石 金牙”
太一神精丹!
好一個古怪的藥方名字。難道這就是唐勇所說的那個“什麼丹”嗎?
它和伏火之丹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呢?袁方一邊想著,一邊繼續閱讀。在書中,他還真發現了一些證據:
首先一條。根據註釋,丹砂、磁石、雄黃這些藥竟然都是金石類藥物;而伏火之丹的一大特點即是由“神石”構成。
第二條。書上說:“太一神精丹,研和棗膏,丸如黍粒。”這文字不算難懂。是說,配製好的太一神精丹經過研磨後用棗泥包裹,大小如一粒小米。巧得很,他和鄭海在槐樹崗枯井中找到的竹筒裡,恰恰就有幾顆小米大小的黑色顆粒。
繼續閱讀,又有了發現。書上說,患瘧病的患者在服用“太一神精丹”之後常會出現嘔吐。凡是嘔吐者,其病立刻痊癒。――這不正是霍子輝老師服用伏火之丹之後的情形嗎?
總是巧合只能說明不是巧合。袁方几乎可以斷定,太一神精丹就是伏火之丹。
他拿出手機,要把這個重要發現馬上告訴吳璇。可他失望了。對方關機。
他把藥方仔細地抄在筆記本上,然後馬上發了一條簡訊給吳璇,講了自己的新發現,而起特別註明了太一神精丹的藥方和出處,按得他手指都酸了。這可能是他從使用手機以來,發過的最長一條簡訊。他真希望吳璇能快點看到,說不定對治“特異瘧疾”能幫上一點忙。發完簡訊,他還不放心,又把電話打到了芳澤醫院。接電話的護士剛上班,她也說不上吳璇在哪兒,不過這個護士倒是很耐心地把袁方說的古怪藥方記了下來,答應一見到吳璇就轉交給她。
袁方剛想要休息一下,就聽房間外傳來一陣低沉的樂曲聲。他不禁納悶,這麼晚怎麼還有人奏樂?側耳細聽,樂曲聲是從通向綜合展廳的那扇門後傳來的,還隱約夾雜著說話聲。
他輕輕轉動把手,開啟了那扇門。
一條交織著紫色光線的走廊出現在面前,粗糙不平的甬道直通一個寬敞的展廳。光線由鑲嵌在四壁上的攝燈發出,暖融融的光澤覆蓋著四下裡零星散落的石雕、彩陶、瓷器等各色藝術品。一首低沉的古曲也同那縹緲的光線一樣,在走廊裡盪漾瀰漫。曲調中鼓聲陣陣,還有眾多歌者深沉的低吼,猶如千軍對陣,氣勢逼人。
袁方沿著走廊朝展廳走了幾步,只見正對面屋頂上懸掛一個條幅,上面寫著“華韻胡風:隋唐中原西域文化交流展”。
大廳中色彩柔和溫暖,一男一女正在入口的地方低聲交談,像是在討論一幅展品。袁方在斑駁的光影下仔細辨認,認出男的是唐勇。不禁納悶:唐勇剛才還在古遠今教授隔壁的房間休息,怎麼跑到這來了?又往前走了幾步,他也看清了唐勇身邊女子的樣子。她穿著連衣長裙,腰身寬大,再看容貌,恍若相識。
袁方突然間想起來了,她不是那個在白頭老屋中和獨目老人陳阿明交談的女子嗎?他還記得,陳阿明好像稱這個女子為羅斯小姐。
他走過幾塊殘缺不全的駿馬石刻,朝唐勇和女子站立的位置靠近,想看看兩人究竟在觀賞什麼。原來二人面前擺著一個巨大的城市沙盤模型。兩人指點著沙盤,專注地說著話,沒有察覺袁方過來。只聽羅斯小姐用發音不標準的中文問唐勇:“除了這六匹馬和《秦王破陣樂》,還有什麼能夠體現唐代中原西域的文化交流?”
“多著吶。”唐勇笑道,“為了這個主題我們佈置了六個展廳,咱們剛看了個開頭。”他按動一個電鈕,面前那個“城邦”立刻有了活力,“宮殿”、“樓臺”、“商鋪”齊刷刷地亮起了燈火。
“這是大唐長安城的模型。”唐勇介紹道,“李世民登基後不久,大唐迎來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