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學我不好嗎?”
“問題是,我學你那俊魅長相學不像、學你對女人那股收放自如的狠勁兒更是學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呀!”
邵寒眉頭一皺,舉手喊道:“等等、等等,你說什麼,我的狠勁兒?我什麼地方狠了?她們向來要什麼有什麼。”
“你不狠嗎?玩完就甩了人家,連讓人家說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唉……說真的,若不是因為你是我的好友,我一定不喜歡你。”
聽了他這番話,邵寒表情陡地一擰。沒錯,他是狠,而這一切全是從他那偉大的父親那兒學來的。
所以至今,他不懂何謂真情。
“告訴你吧!你這種觀念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邵寒嗤鼻。
“天地良心,我才沒有這種心呢!因為我知道自己再酸也不過如此了,所以早學會不忮不求了。”顏兆庭笑咪咪地說。
“好個不忮不求,我多希望有你這份心。”邵寒挑眉,“還有沒有酒?你留給我的太少了。”
顏兆庭又到酒櫃中找出一瓶陳年紅酒,“來,這瓶酒可不賴喔!是『金色山莊』二十幾年前所產的酒——應該算是女兒紅。”
“金色山莊?女兒紅!”這關係到艾愛,他倒想知道。
“聽說金色山莊老闆艾強過去一直生活在法國,在波爾多上梅鐸區擁有三家酒堡,可是酒國大宗呢!”
“這我知道,艾強『酒公』的稱謂可不是虛傳的。”邵寒再怎麼也沒想到能將酒公之女拐上手。
“所以囉!這酒可是艾強生下艾愛後立刻釀製而成,就此存放在酒窖中,聽說在搬來臺灣時也一併將它帶了過來。”顏兆庭為他倒了杯。
“哦!可我不是聽說女兒紅得等女兒出嫁時才能開封?”邵寒疑惑地端起酒杯。
“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那是以前的人才有的習俗吧!如今只要認為時機成熟了,滋味是最醇美時就可拿出來與人共享。”
邵寒一邊聽,一邊淺酌,那甘美的酒液一滑進喉中,便有種滑順的甜味沁人心底,醺而不烈,果真是好酒!
“對了,我也坐了很久了吧?”喝完這杯酒,他突然很想看見艾愛,不知道她在家裡做些什麼。
“從你進門到現在……六個鐘頭。”顏兆庭指著餐桌上那兩碗泡麵,“更有意思的是,堂堂大總裁居然願意委屈的與我一塊兒吃泡麵。”
“這倒讓我想起以前唸書的時光。”他站了起來,“謝謝你的招待和陪酒,我該回去了。”
“咦!你以前不喝到半夜不會離開的,今天干嘛那麼急呢?”顏兆庭並不知道邵寒與艾愛之間的約定。
“我還有事。”邵寒對他撇嘴笑笑,跟著披上外套便離開了。
“嘿!這傢伙,最近究竟在搞什麼鬼呢?神神秘秘的。”顏兆庭笑看著他的背影,想自己跟他認識了十幾年,居然還是弄不明白他的心思。
開著車,邵寒吹著口哨朝住處行駛,他已經施出非常大的善意給了她六個小時的獨處時間,她應該不會再數落他的不是了吧?
一進家門,他卻很意外地看見她睡在沙發上!
對了,他怎麼會忘了打通電話問她怎麼解決晚餐的?他沒留下車子,附近方圓兩公里內是找不到吃的,就不知這女人是不是連自己的五臟廟都不會打點。
“喂!起來了。”他俯下身,朝她輕聲喊道。
可她睡得還真沉,居然沒反應。
他正想伸手搖搖她,卻意外看見她手裡拿著一本小冊子,像是正在寫著什麼東西。
輕輕拿起它,裡頭大多是她的心情日記,從頭到尾裡面直圍繞著一個神秘人物“他”,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翻開第一頁——
你的笑如春風,在我冰冷恐懼的心口加溫,
你的話似清風,撫平了我鼓譟不安的思緒。
日日等著你來,可你卻忘了當日的承諾,
冰冷與不安又再次襲上心間,這次,我又能相信誰?
邵寒的眉一攏,跟著又翻開下一頁——
事隔多年,
為何心中不時還會出現他那溫柔臉龐?
朋友笑我痴傻,或許真的是吧!
畢竟那段歲月對我而言是這麼的不堪回首。
你又知道為了等你,我受盡了多少驚嚇與心碎?
邵寒將目光又調到她臉上,望著她那張曾經驕傲矜貴的臉蛋,沒想到她不為人知的心底還深藏著這麼多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