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肉,並不動他的腿部。
被割肉的少年也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每次有人割完,他還得看著那人自言自語一番,像是在降福。
舉行儀式的人每人割下一塊肉之後,被割肉的少年就慢慢轉身離開了,一步步慢慢地朝著荒原走去,其他人則排得整整齊齊站在後面,用歌聲歡送著他,等他走遠,消失在黑暗的荒原之後,儀式中的人這才回到篝火邊上,烤熟自己手中的那塊肉然後滿意地吃下去。
“吃人肉!?”姬軻峰捂住嘴。
奎恩和顧懷翼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而唐術刑呢?竟然聞到那股姬軻峰噁心得想吐的氣味,饞得直流口水——他早就無法吃正常人吃的食物,但又不敢讓奎恩知道自己是個怪物,之前都是硬撐著,或者裝模作樣吃東西,又找個地方嘔出來。
“他們認為自己吃的不是人肉,而是神的恩賜。”奎恩解釋道,“那個少年是眾人選出來的犧牲品,給荒原之靈的祭品,不過獻祭之前,他們首先得品嚐祭品,也算是對荒原之靈的尊敬,就像是古代帝王吃飯前得有人幫著試毒一樣。”
“那名少年去哪兒了?”唐術刑起身四下看著。
“他會慢慢在荒原上行走著,直到自己倒下,直到被荒原上的動物吃得乾乾淨淨,因為在阿斯塔亞人眼中,荒原之靈會附身在各種動物之上,有時候是獅子,有時候是豹子,有時候是其他的東西,各部落認為荒原之靈也就是自己崇拜的圖騰都是不一樣的,但大家都認可有荒原之靈,特別是在戰火蔓延全國的今天。”
“我好奇的是”唐術刑盯著少年離開的方向,“他在火堆之中不死,上半身都快被割得只剩下骨架也不死,是因為?”說著唐術刑下意識地看著顧懷翼。
“異術者。”顧懷翼低聲道,“非洲也有,全世界各處都有,只是大家稱呼不一樣,在非洲很多部落巫師就是異術者,那個少年說不定就是巫師的後代。”
“在法國人殖民這裡的時候,也發生過怪異的事情”奎恩突然開口說,盯著舉行儀式的位置,“當時法國人在阿斯塔亞的駐軍並不多,因為那時候這裡非常落後,沒有火器,只有弓箭長矛大刀等東西,所以不需要多少駐軍就可以清除反對的部族勢力,那時候他們只是將這個國家當做一個貧瘠的土地,直到二戰爆發,法國投降納粹德國之後,納粹的勢力深入非洲,雖說當時主戰場在北非,可卻因為法國駐軍與當地部族的一次衝突,導致納粹將目光投向了東非的阿斯塔亞。”
當時義大利在東非戰場上並不順利,被英軍幾個回合下來打得滿地找牙,最終只得向盟國納粹德國求援,隆美爾指揮的德軍介入使得軸心國在北非扭轉了戰局,而當時法國人已經在近一年前投降了,雖然拱手相讓了自己的戰區,但英國人依然在堅持,並且開始利用殖民地原住民的力量趕走法西斯。
阿斯亞塔這個小國的戰鬥也在悄然進行,而在這裡進行戰鬥的卻是法國的外籍軍團,因為法國投降,軍團分為兩方,一方效忠戴高樂領導的自由法國,而另外一方效忠投降德國的維希政斧,他們的戰鬥展開時,東非戰局還未徹底開啟,主戰場依然在北非。
在某個深夜,效忠維希政斧的外籍軍團正在整修之中,前一天他們剛剛經歷了殘酷的戰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水源紮營休息,誰知道在傍晚剛降臨的時候,一個渾身滿是古怪圖騰紋身的赤裸少年出現在他們的營地外面,並沒有帶著任何武器,只是呆呆地站在那,看著營地中那群盯著他計程車兵們。
士兵喝斥他離開,但軍官卻認為他只是來找水的,叫翻譯上前告知少年,他可以用器皿帶著他需要的水,因為水源充足,夠他麾下計程車兵使用,甚至都足夠他們洗澡。
少年沒有說話,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落到翻譯的身上,只是盯著軍官,眼神變得越來越貪婪,融合著一種說不出的駭人恐懼。
“喂——”翻譯又朝著前面走近了一步,看著那少年,正要說話的時候,那少年卻直接豎起食指,塞進那翻譯的口中,隨後翻譯渾身一抖立住了。
營地中的軍官,只能看到背對自己的翻譯站在那,雙手微微展開,保持著僵硬不動的姿勢,他們立即警覺到事情不對勁,高聲呼喊著士兵提高警惕,就在此時,營地四面都出現了與赤裸的原住民,都帶著與少年相同的紋身,手中也沒有武器,只是站在那,看著營地中的外籍軍團士兵。
氣氛凝固了,少年收回手,翻譯轉身,面朝營地,隨後加快腳步朝著軍官衝了過去
第五章(下)生命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