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變化?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向晴忽然扯了扯嘴角,問道,不待齊軒回答,她退後了一步,繼續說道:“假話是,齊軒,你太優秀了,我配不上你;真話是,齊軒,我不愛你了!”
“小黑,你說謊!”齊軒雙手抓住她的肩膀,黑如墨玉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彷彿想看進她的心底。
向晴撇過臉,冷聲道:“是真的,齊軒,我們不適合,分手吧!”
“不可能!”齊軒的臉色一沉,當即說道,語氣堅定不容拒絕,他的視線牢牢地鎖住向晴,再一次重複道:“我不可能和你分手!”
向晴沉默不語,但也是鐵了心不容動搖。
齊軒的心中微涼,忽地,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他臉色一凜,問道:“是因為我媽?”
向晴身子一僵,抬眼看向齊軒,有些疲憊地開口道:“齊軒,我從來沒有恨過一個人,因為恨很累,我一向很懶,可是,”她頓了頓,以從未有過的狠厲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恨你媽!”
齊軒的手驀地鬆開,眼中沉痛畢現,喃喃道:“真的是她!”
“小黑,你等我回來。”齊軒說道,便匆匆走了出去。
向晴看著他匆忙的背影,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一夜之間,她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一個生離,一個死別,她只覺得心很累,累得提不起一絲力氣,只想就此沉睡過去,再不醒來……
老家的大伯請人算了日子,向衷必須在三天之內下葬,向晴只覺得一切都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火化的前一天,張悅和姑姑都回了老家操辦事宜,向晴一個人在客廳守靈,暗黑的房間,只有燭火輕輕閃爍,客廳裡都是長香的味道,看著爸爸白得毫無生機的面容,向晴的心中絲毫不覺得害怕,只有滿滿的心痛和絕望。
長夜漫漫,她獨自坐在向衷面前,偶爾抬頭,會發現後面站著的身影,不管姑姑和張悅怎麼趕,不管她說出怎樣絕情的話,他就是不肯走,堅持要陪在她身邊。她知道齊軒已經知道了喬芸對向衷所做的事,她明白他是想補償,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喬芸來到這裡又能如何?這不是他的錯,怪只怪,她不該一廂情願地以為兩個人相愛就可以不顧一切地在一起。她終於明白紫初所說的,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相愛算什麼?愛情這般奢侈的東西,她怎麼配擁有?
第二天,向晴在殯儀館的親屬觀摩室裡親眼看著向衷的屍骨燃為灰燼,她看著那熊熊的火焰,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她一刻都沒有把目光移開。她覺得這一個小時,帶走的是她一生的信仰與追求,她曾經把齊軒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可現在,她才知道,她可以不要愛情,縱然心痛難當,卻不至那麼絕望。那是她的血肉至親啊,從她出生起,就無怨無悔地照顧她,關懷她,將所有最好的給她,她要怎麼做,才能報答這比天高比海深的生育養育之恩?
向衷的葬禮很簡陋,因為家裡的錢已經所剩無幾,連葬禮的錢都還是姑姑出的,齊軒曾經把向衷炒股賠掉的錢和他那半年的工資送來,但被向晴和張悅拒絕了。她不會收喬芸的一分錢,生命不是金錢可以買來的,她如果真的歉疚,就該一生揹負。
只是後來向晴才知道,齊軒把向衷欠的錢全都還了,並且將她和張悅所有的花銷都提前付了。向晴沒有說什麼,她想讓喬芸愧疚一生,但她不想把齊軒扯進來。
向晴很快便回了學校,齊軒至始至終都陪在她左右,只是再也不曾在她面前出現過。兩個人在學校其實很難見到,向晴這才發現,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一直都很遠,一直以來,都是她單方面地向他靠近,而現在,她累了,不願再一直追逐,所以她背棄了他們的誓言,一聲不響地放開了他的手。他該怨她的,錯的人是她,如果她不去主動接近他,他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她,甚至也許身邊已經有一個足夠配得上他的女生。
偶爾兩人在路上遇到,都是匆匆地擦肩而過,只是,垂著頭佯裝平靜的向晴從未注意到齊軒的目光,那麼深情,那麼執著,就算她已經轉身離開,依舊不曾收回。
樂珊珊和葉紫初經常會過來陪她,樂珊珊甚至還豪邁地向她宣佈,以後就把齊軒拉進她的黑名單,絕對絕對不會趁人之危去追他。
回到學校的向晴其實並沒有改變什麼,依舊是該笑就笑,該鬧就鬧,只是,親近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笑從未達到眼底,她只是在強顏歡笑,所以對她總是多了一分憐惜。
施堯重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向晴打趣道就不怕女朋友吃醋,他酷酷地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