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暗賁的手臂靠過去,緊緊貼上。
蕭弋舟的胳膊忽然一僵,跟著身體都僵住。
她軟軟地靠著他:“公子,揉揉好不好?”
蕭弋舟的目光充滿困惑,他猛冷著臉扭過頭,窗外明月升起,幽微的影子輪廓被勾勒出來,少女姣好的身形,如一彎流水,柔軟明皙。
他皺著眉頭將手覆了上去,五指往下一扣,用力抓握,開始了漫長的對嬴妲的甜蜜折磨。
確實,這樣很能下火。
他把火氣全發洩在這事上,嬴妲婉轉應承,不敢哭出聲,但其實真的痛,也只好忍著。
這一次的體驗意外地舒坦,沒有女人虛偽的奉承和諂媚,她主動送上來的,比被他強迫而半推半、曲意逢迎令人快活得多。
蕭弋舟將她身體一摟,緊緊壓入懷中,“我原諒你一次背叛,之後,我會要了你。老實些。”
他這還是第一次明明白白地說這話,那麼一切差不多便是要落定了。
臂彎裡的女人久久沒有聲息,蕭弋舟以為她悶壞了,或是不願意,蹙眉鬆開手臂,嬴妲軟軟地抬起頭,將臉頰貼到他胸口,“嗯。”
鼻尖裡飄出來的聲音,帶著某種震動,震得男人面板微麻。
他頗為惱火地想著,一次又一次,他節節敗退,讓這女人佔上風了,何年何月,才能一雪前恥,從她身上盡數討回來!
蕭弋舟常年在武場、戰場磋磨,一身肌肉穿上衣裳時不顯山露水,但手摸上去卻是真厚實堅硬,如刀戟都戳不破的銅牆鐵壁,抱著咯手,貼著也難受,嬴妲只好找了一個不那麼舒適的位置,到了極睏倦的時候,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蕭弋舟兩天一夜不曾閤眼,酒意蒸騰起來,也有了睡意。
這一夜兩人分外契合地做了同樣一個夢。
三年前蕭弋舟隨父入平昌,為昏君賀壽之際,皇長子將家裡年幼的才及笄的么妹拉出來與他引薦。那個公主笨拙地偽裝成男子,學男人戴扳指,扣摺扇,撞見鳥籠上去逗逗鳥,擺出闊步,其實一舉一動都透著股閨秀的脂粉氣,還拙劣地在他面前,自稱姓呂名旦。
皇長子又豈是誰都能引薦的?那時西綏世子蕭泊與皇長子贏頡一個在北,一個在南,都是世人口耳相傳的少年英雄,惺惺相惜,又互相不服,他帶來的那個姑娘,除了沅陵公主,還能是誰。呂旦,虧她能想。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說,他叫水白。
那姑娘從來不憚用一種最為仰慕的目光看她,就如同這世上千百個姑娘一樣。他信了,以為她對他有心的……
第一回 動心,在她跟前撞得頭破血流,淪為天下人的笑柄,三年五載過去,從無一時忘懷。
最偏激狹隘之時,他想過,是否當年贏頡不服,有意羞辱他,與妹妹配合著演了這麼一齣戲,教他在世人眼前難堪?
夢境冗長,室外已陽光大盛。
難得地一回,嬴妲從夢中醒來,蕭弋舟還在沉睡,還沒有走。
他睡覺的姿勢,也充滿了戒備,彷彿隨時預備從夢中驚醒,披衣執劍出去與人搏殺。
兩天沒睡了吧,嬴妲心裡柔軟地想,她慢慢地爬起來,在他冒著淡淡青淡淡灰的胡茬的嘴邊,輕盈地吻了一下。
蕭弋舟紋絲不動。
該是困得厲害,嬴妲沒推他,天色尚早,她又縮回了被褥裡,閉目惴惴地睡著。
他果真是睡著的,一個時辰後,已經近晌午了才醒來,蕭弋舟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從床上坐起。
這一猛然坐起便扯得頭皮一痛,他皺眉俯身,將頭髮抓起來。
原來昨夜裡,這女人趁他睡著時,偷將他們的頭髮纏在了一起。
第16章 大懲
在看到這綁得可笑的同心結時,蕭弋舟先是怔住,他低著頭,將睡得香甜的女人盯了少頃,確認她是真的墜入夢鄉,而不是假寐之後,他端起那隻同心結,擰眉打量了許久。
綁得實在醜,怎麼會有女人如此手笨,蕭弋舟光用手解,便很不耐煩,最後取了床頭綁在柱上的匕首,將自己的頭髮一把割了,扔到嬴妲腦袋邊。
西綏不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那一套,他們奉行自己身體的一切交由自己做主,只要不無故自殘。
扔下頭髮後,蕭弋舟將匕首插回原處,掀被下榻,將一雙薄履拾起,利落套上,頭髮胡亂捧成一束以髮帶綁了,便出了門。
留下躺在床上深深呼吸的嬴妲,好容易平復過來,手摸摸索索地扣到床頭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