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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部分

商業銀行年中不得不消減貸款利率,投資者為尋找安全和信心將會把資金撤出,投資環境進一步惡化——本國的大選和鄰國的總統選舉,工潮的持續,投機者虎視眈眈,財政部長申明“強有力的經濟改革計劃是解決經濟難題的最佳辦法”……

這是機遇最多的時代,多樣性裡存在統一性,簡單說就是人人向錢看。大家生活在共同的世界政治經濟體裡,全球一體化進一步加快,資金的飛速流轉,上市公司的增加,封閉國家的對外開放……

伊爾密最大的悲憤和怨念就是不管他做了多少投資預測、理財計劃,他們家就是死死抱住“殺人”這個主業不放手,然後把大部分錢擱在銀行裡——考慮到通貨膨脹,這些錢實際上只是在發黴!唯一經營的華帝綢緞還是由於母親對各式各樣布匹情有獨鍾的詭異興趣;至於康斯坦的葡萄園也只是為了自家釀酒自產自用……父親因為自己幼年遭遇有史以來最大的經濟危機就不去廣泛投資的想法是錯誤的!但是他是家主,這一點伊爾密也沒有辦法。

伊爾密不想當家主,太累了,要統籌和發放所有的僱員工資,而且算起來還不如自己跑業務掙錢多。

幸好,母親終於在他幾乎接受“自己是揍敵客的孩子,只有這麼一個,以後也許一輩子都要為揍敵客操心到死的想法”之時,懷孕了。

揍敵客家的女人少,算起來活著的只有母親一個,伊爾密瞻仰過祖奶奶的遺像:漂亮的不像個活人;曾祖母也是個美人;而奶奶的臉和肌肉都和父親如出一轍;至於母親,大家誇讚她漂亮,不過,既然也不能當面說一個女人不漂亮——伊爾密只相信這些誇讚一半。何況現在想到母親就是一團繃帶。

還有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準確的說是女孩,她露出可愛的怯生生的笑容,穿著黑色的女僕制服。

這幅畫像由爺爺仔細的收藏保管。

“她是誰?”小小的伊爾密看起來傻傻的問,其實他暗自記住畫家的簽名並決定要查一下這幅畫的市場價值是多少。如果他是家主,那意味著等爺爺百年之後(他家裡人挺長壽,沒準要兩百年)繼承這一切。

“爺爺的……我的……你父親的……”桀諾微笑一下,那是懷念又有些微痛楚的笑容。

伊爾密不知道,爺爺迴避這個問題,到底是為了什麼。

之所以把這幅畫記得那麼深刻,是因為很久以前母親出了事,也是從那一年母親開始繃帶不離身的——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讓母親連起火原因都忘記了,自此母親一整年都被繃帶裹得密不透風,有時候伊爾密會懷疑那底下的肉是不是爛掉了?在女僕和管家的竊竊私語裡,伊爾密只知道,這個女孩和此事關係很大。但是在爺爺和父親的高壓下,所有竊竊私語都消於無形。

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伊爾密一直不清楚,與其說它激起了伊爾密的好奇心,倒不如說——它成為一個謎。它深藏在過去的歷史裡,屬於自己的父親還年輕力勝的青春年華,伊爾密有足夠的判斷力:膽敢和父親提這個女人,先要做好自己粉身碎骨的打算。

“頭痛,噁心,意識喪失……糜稽撐不住的。”席巴明白自己不是恨鐵不成鋼,而是糜稽壓根就不是鋼!這輩子這孩子也許都掌握不了念力——根本一點奔頭都沒有啊。就算勉強接受“洗禮”,也無法承受精孔的開啟。如果死於這種事,那糜稽將是有史以來死的最丟臉的揍敵客。

“基裘和你都年輕,接著生不就成了!”桀諾不擔心,“而且伊爾密從來不讓咱們費心。”

伊爾密?席巴總覺得大兒子缺了點什麼,那並不是因為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髮色和瞳色,而是隱藏的更深的地方。

其實伊爾密比自己的父親更對糜稽的不爭氣鬱悶,所以他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下一個弟弟身上——如果沒有資質比自己好的孩子誕生,家主還是會輪到他,跑都跑不掉。

一九八七年初,伊爾密奔赴流星街前夕,基裘又懷孕了,肚子還完全看不出來,但是揍敵客已經做好完全的準備,根據家庭醫生的說法,這孩子:奇牙,很可能是家族的希望之光。

基裘喝著十全補湯給大兒子講解自己的故鄉,組織了半天語言,卻發現以自己的語言無法將其表露。

“伊爾密,如果有人把你推到水裡或者拿棒子敲你的頭,鼓動如簧之舌說什麼進入天堂的死者比較幸福,千萬別信!”其實基裘的意思是小心宗教狂熱者,畢竟流星街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

“流星街的道德審判一直延期到世界末日,沒什麼具體的法規。但是!”基裘提高嗓子,“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