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就在附近,也生出過投靠的心理。只是一路行過的村落多被無上王部下屠戮,不由對無上王大失所望。
中原群盜很多。揭竿而起時都是自稱義軍,可所作所為卻和義字實在扯不上太大的關係。如果說官府是慢性逼死百姓,這些盜匪就是徑直殺戮百姓以取根基。無上王統帥手下動輒過萬。就是以屠戮村莊。搶掠錢財博得手下的擁護。百姓或是被官府地苛捐雜稅逼的造反,或是被殺人如麻的盜匪逼地尋求自保。
山東,河北兩地盜匪蜂擁,起事最早,可大多數百姓都是因為楊廣三徵遼東,這兩地賦稅慘重,民不聊生。劉黑闥出身窮苦,對百姓也有深厚地感情。少有擾民之事。他來投靠無上王,發現此人手段高明,做事卻是殘忍,這才說出道不同,不相為謀。梁豔娘雖是風騷入骨,可以大局為重,知道劉黑閥武功極強,又有威望。一心的想要拉攏,劉黑闥不為女色所動,出言譏諷,終於惹怒了盧明月的公子,二人一時間刀劍相見。
盧公子被劉黑闥激怒。把劍催馬上前,梁豔娘卻是大皺眉頭,馬上躍下來,攔到了盧公子的馬前。
盧公子霍然勒馬,皺眉道:“梁軍師。你這是做什麼?”
梁豔娘處身刀劍之中。卻是沒有絲毫畏懼,人從馬背上躍下。雪白的大腿,楊柳般的細腰在披風下若隱若現,一時間春意盈盈,倒是風光無限。
眾盜匪都是看的眼睛有些發直,蕭布衣對這種女人的地位有興趣,對她本人卻沒有興趣,若有所思。
馬背上清秀地女子卻是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梁豔娘說話發嗲,微皺眉頭,扭頭望過去,見到眾盜都在流著口水,不由更是露出厭惡的表情。見到蕭布衣目光中卻有沉思,不由大為奇怪,覺察他有些迥異常人。
蕭布衣很快覺察到有人注視自己,心中微動,知道有了破綻,立刻露出色迷迷的表情,盯著梁豔孃的側臉,清秀女子見到他並不轉頭,片刻表情泯然如眾人矣,搖搖頭,覺得或是自己眼花,或者這男人腦筋遲鈍,這時候才發現梁豔娘風騷,目光終於扭到了一旁。蕭布衣這才斜眼望過去,不由大為奇怪。
因為能在盜匪之中混跡,當然就要有混跡的本事,蕭布衣將軍做的來,土匪也當過,和眾人呼三喝四,群盜絲毫沒有覺察出他的異樣。可這個清秀的女子卻和這裡格格不入,但能和盧公子及梁軍師並轡而行,身份應該也是差不多。可方才盜匪喊叫卻只是叫什麼梁軍師,大公子,並不提及這女人,是不認識還是怎地?
他望著梁豔孃的側臉,呆呆的出神,梁豔娘卻早知道一幫盜匪在望著她流口水,不由大為得意。
有的女人生性淳樸,只想著畢生廝守個男人即好,有的卻是喜歡招蜂引蝶,引以為傲。
梁豔娘當然就是後者,她目光從群盜身上略過去,見到一個個如痴如呆地樣子,心中卻是鄙夷,她就是這樣的性格,雖是招惹男人,可太容易得到手的反倒覺得厭惡,這種心理倒和一些男人並沒有兩樣。劉黑闥對她始終都是黑著臉,反倒讓她更有一種想要接近的衝動,目光從蕭布衣臉上掠過的時候,梁豔娘心中微動,暗想這男人長地倒也不差。
見到劉黑闥持刀在手,梁豔娘顧不得理會蕭布衣,只是嗲聲笑道:“劉大哥,大公子,我們雖是道不同,卻也不一定成為敵人。大公子快收起劍來,你若是有個閃失,我如何向無上王交代?”
盧公子心中不喜,“你這麼說地意思就是我不如他了?”
梁豔娘蠻腰一扭,吃吃笑道:“大公子,我卻更怕你傷了劉大哥。”
她或許有點輕視的意思,劉黑闥卻沒有什麼不滿,心道這場仗打起來地不明不白,盧明月手下大多如此,自己雖是不滿,卻也沒有必要拼個你死我活。亂世之中,樹此大敵不算明智,方才見到挑釁這才動手,眼下既然有了臺階,還能把這些人都殺了不成?只是琢磨著這小子是盧明月的種,可衝動易惱,比起他老子可差了太多。
見到梁豔娘胸脯高聳,幾乎貼了過來,劉黑闥知道她不會動手,懶得再理。回刀入鞘,轉身離去,只是臨行前又看了蕭布衣一眼。
眾匪雖然人多勢眾。居然沒有一人敢來阻攔。
盧公子持劍在手。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沒有趕上去廝殺。劉黑闥頗有名氣,方才一人追殺數十人那是有目共睹,自己不見得能勝過他。再說就算冒險殺了他又能如何,梁豔娘既然給雙方臺階下,大夥一人退一步也就是了。
梁豔娘招呼了幾聲,見到劉黑闥也不回頭,轉瞬消失不見。跺腳輕啐道:“這個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