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皺著眉頭,“少夫人,到赤塔附近放牧的古倫特一直沒有迴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蒙陳雪聽了也是皺眉,“古倫特為人一向穩重,最近我們和僕骨拔也古關係都是緩和,按理說應該沒有事情的。”
她雖然是這麼說,卻是向朵蘭問道:“朵蘭,阿拉穆坦和巴爾圖他們有訊息沒有?”
古倫特,阿拉穆坦和巴爾圖都是蒙陳族的牧民,放牧的卻是山寨的馬匹,蒙陳雪心中已經有了不詳之意。
“他們兩個倒是回來了。”朵蘭撅嘴道:“可最穩重的反倒沒有了訊息,很是奇怪。”
蒙陳雪不等再說什麼,莫風突然伸手一指遠方道:“你們看。”
眾人扭頭向遠方望過去。只見到遠方慢慢跑來一匹馬,馬背上伏著一人,看不清面容。
莫風突然大叫了一聲,“是古倫特。”
眾人圍了上去,都是驚駭莫名。馬背上的果然就是古倫特,只是他雙目緊閉,渾身血跡斑斑,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傷。馬兒本是青馬,渾身上下也被鮮血幾乎染成了紫色。
蒙陳雪雖然焦急,卻沒有亂了分寸,讓莫風和箭頭把昏迷的古倫特弄下了馬背,自己取了筒清水,莫風按了按古倫特的人中。過了片刻,古倫特睜開了失神的眼睛。
“古倫特,怎麼回事?”莫風當先問道。
古倫特轉轉頭,望向了蒙陳雪,悲聲道:“塔……塔格,馬兒……被搶了。”
蒙陳雪早有預料,沉聲問道:“是誰?”
“一陣風。”古倫特眼中滿是悲憤,“他們人多,我們拼死抵抗,最後只跑回來我一個報信。”
蒙陳雪變了臉色。一陣風不是說風,而是說一批人,草原的馬匪。他們向來是來去如風,殺人劫財,無惡不作,有的時候甚至血洗小的族落,草原人無不對他們深惡痛絕,就算始畢可汗都是懸賞捉拿他們。可他們一直都在於都今山附近活動,誰又能想到如今繞過了大半個草原到這裡來搶馬
第一百七十七節 縱橫
一陣風吹過,篝火熊熊,火星四濺,彷彿魔鬼夜空狂舞,吐著血腥的舌頭,想要吞噬世間萬物。
圍著篝火的都是些剽悍的男人,清一色的男人,紅色的披風,看起來和紅色的魔鬼沒有什麼兩樣,都是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這裡距離草原赤塔不遠,群山環繞,甚為荒驚,向來鬼都懶的光臨。這些漢子聚在這裡喊破了天也不怕被旁人聽見。實際上,他們也不怕被旁人聽見,旁人要是知道他們在這裡的時候。都是唯恐躲避不及的。因為他們就是比篝火還猛烈,比魔鬼還要兇殘的一陣風。春風吹起來能綠了大地,他們吹起來卻能染紅草原。他們狡詐狠毒,殺人如麻,很少有在一個地方停留超過三天,就算始畢可汗都拿他們無可奈何,始畢可汗可以統治整個草原,卻抓不住草原上的這群餓狼。
山裡除了他們一陣風外,還有幾百匹馬兒,每匹馬都是神俊不羈,可是沒有哪個馬匪去看上一眼。
他們的馬兒本來就不差,連年的劫掠,殺人和被殺,他們每個人騎的馬兒都是屬於腳程一流。他們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馬兒。在草原,最不值錢的其實就是馬兒,對他們而言,更需要的是金銀珠寶,還有的就是,女人!
可他們做了這一票並沒有什麼怨言,因為是大頭領讓他們去搶馬,他們就會去搶馬,大頭領讓他們去殺人,他們就會去殺人。這次就是大頭領讓他們去搶馬,所以他們就去搶馬,順便殺了護衛馬兒的牧民。他們沒有內疚,他們已經習慣這種血腥。這就和狼和羊的關係一樣。羊註定就是被狼吃的,狼呢,不吃羊如何過活?大頭領整日用氈帽前簷擋住了額頭,用衣領擋住了臉,只露出鷹隼般的一雙眼,讓人望了心寒。
眾人雖在喝酒吃肉,卻是沉默的居多。每人都知道做他們這行,很多時候都是動拳頭動刀子居多,動嘴的在這裡通常沒有飯吃。
不過不服管教的當然也有,財帛動人心,酒色引人狂,喝多了借酒發瘋的永遠都有。
“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一個剽悍的漢子霍然站起,拿著牛皮酒袋,傾瀉地倒在頭上,大聲道:“大頭領,這種鬼日子還要熬多久?我們好好的在於都今山逍遙快活,要女人有女人,要肥羊有肥羊,這千里迢迢地跑到這裡搶劫了幾百匹馬兒做什麼?”
大頭領只是望著篝火,臉卻籠罩在陰影之下。
“大頭領,你得給大家說個痛快話。”漢子發著酒瘋,“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幾天?”
大頭領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