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匪咕咚跪倒道:“大將軍,不好了,李靖的大軍今晨突然到了太原城,一把火燒了我們的糧草,而且趁我們不備,偷襲我們的營寨。李靖那廝讓兵士四下說大,大將軍,已,已死,軍心大亂。他用兵神出鬼沒,我們很快都是抵擋不住,將軍拼命戰死,太原城守慕容羅喉帶兵趁勢殺出,內外夾擊,如今太原城外早就戰成一片,我等,我等就是拼死才逃到這裡。”
盜匪說完,放聲大哭,“大將軍,原來你還沒死,這麼說他們是在詐我們!”
眾盜匪大哭,都道:“可憐了楊將軍,竟然被李靖那狗賊殺了,大將軍要給楊將軍報仇呀。”
歷山飛差點暈倒,只覺得胸口氣血翻湧,就要吐出血來,怒聲問道:“到底有幾個李靖?”
盜匪比比劃劃,“李靖拿著亮銀槍,白面無鬚……”
歷山飛怒聲道:“那絕對不是李靖,李靖拿的是混鐵槍,一張臉黑的和碳般,又是什麼白面無鬚?”
盜匪看樣子也要暈倒,啞口無言,鄭德韜一旁卻是失聲道:“大將軍,原來李靖早就有兵去解太原之圍,這幾日避戰不出,只是為了拖住大將軍……”
歷山飛恨聲道:“你他媽的現在說出來有個屁用?!”
鄭德韜無言,就算是王君廓都是皺眉,無計可施,身後轟轟隆隆的馬蹄聲轉瞬響起,追兵只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又到了身後不遠。
“大將軍,是去太原城還是去雀鼠谷?”王君廓急聲問道。
“去太原城還有何用?”歷山飛長嘆一聲,“糧草被燒,速去雀鼠谷召集義軍,勿要全軍覆沒才好。”
眾人商議幾句,馬上取道向雀鼠谷的方向逃去,至於那幾個報信的盜匪,不予理會。
那幾人想要追趕,卻被早早的甩脫,只能駐足不前,眼看歷山飛等人如飛而去,不見了蹤影,突然大笑了起來。
說話的盜匪突然望向身旁一人道:“蕭大人,你這計策果然不差,不過我也是嚇的一身冷汗,生怕歷山飛看出了破綻。”
一直沒有出聲的一個盜匪摸去了臉上的泥垢,赫然就是蕭布衣!
“歷山飛惶惶如喪家之犬,草木皆兵,早就沒了分辨,再說我這計策只有薄情寡意之人才會上當,若是我等,就算飛蛾撲火也會去太原城看個究竟。”
眾人都是大笑,又等了片刻的功夫,李靖率大軍已經到來。蕭布衣迎上前去,大略說了遍,李靖微笑點頭,“總管這計行險,卻是少了我很多麻煩,不然歷山飛負隅頑抗,要打也是費力。既然如此,我們不追歷山飛,先是直取太原,打賊匪個措手不及。歷山飛已走,我們就派數百兵士化裝成盜匪,先去敵營散佈歷山飛的死訊,敵兵自然不戰自亂,一舉解了太原之圍。”
蕭布衣含笑道:“副總管所說正合我意。”
二人相視而笑,默契在心,領軍已經向太原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歷山飛縱馬狂奔,聽到身後追兵蹄聲漸遠,突然大叫一聲,勒馬不行。
眾人都是問道,“大將軍,怎麼了?”
歷山飛張嘴卻是吐出一口鮮血,慘然道:“我等又中了蕭布衣李靖的詭計,他們若是解了太原之圍,這刻趕去太原城那是畫蛇添足,路上那些逃命的義軍多半是蕭布衣派人假扮,只想騙我等不去太原城,他們趁機帶兵解圍。”
眾人面面相覷,相顧無言,歷山飛卻是仰天長嘆道:“山西有李靖蕭布衣鎮守,看來已無我歷山飛的立足之的!”
第二百零七節 肥肉
霍邑縣,位於雀鼠谷正中。
從太原徑直到關中,要經河東,可要到河東,先過雀鼠谷。在呂梁,王屋山脈夾迫下,雀鼠谷實為連線太原和河東的要道,的形狹窄崎嶇,而霍邑縣因在雀鼠谷正中,是為要道的關卡,當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李淵此刻就在霍邑城,緊鎖眉頭,心中焦慮。
他這個撫慰大使並不好當,看似榮耀,卻和東都的衛尉少卿差不多,華而不實,外強中乾。
太原城被圍的訊息第一時間傳到李淵耳朵裡面的時候,他只能感慨老天對他實在是刻薄。他身為皇親,可一輩子都是被皇帝取笑的物件,他姓李,可東都李閥的倒臺後,他是唯一李姓官員中不降反升的人,別人都是豔羨稱奇,他卻心知肚明。這固然要歸功老三李玄霸的捨命,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卻是,志大才疏的楊廣從來就是從心底瞧不起他。
被瞧不起有時也是福氣,李淵想到這裡的時候,心中未免有些悲涼。過了年,他也算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