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來受苦受難的中原百姓?到現在,你們竟然還妄想佔有定襄、馬邑和雁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談可以,答應我個條件,我就會考慮議和。”
骨礎祿強忍住氣,“什麼條件?”
“退出定襄,然後從於都今山向東到額根河,將這條線以南的土地奉上。”蕭布衣淡淡道。
骨礎祿怒極反笑道:“我們不如把突厥牙帳也讓給你好了。”
蕭布衣笑道:“若你們贊同,我找不什麼反對的理由。”
骨礎祿氣的就要發狂。原來可汗的突厥牙帳就在額根河北,于都今山以東,算是突厥頗為繁華之地。蕭布衣不但不讓半分中原的土地,竟然還想要去了突厥千里江山,如何不讓骨礎祿暴跳如雷?
蕭布衣根本沒誠意談判,骨礎祿忿忿想。
“西梁王,你不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蕭布衣一字字道:“我做的事情,絕不後悔,”他氣定神閒,看起來智珠在握,骨礎祿一陣心寒,再不多言,轉身就走。
蕭布衣等骨礎祿離,這才道:“頡利等不及了。”
尉遲恭一直保持沉默,聽到蕭布衣說話這才道:“骨礎祿想探我們的底,沒想到反倒洩了他們的心虛。”
蕭布衣道:“不錯。從今日的談話可見,我們的機會終於到了。不過我一直奇怪一件事情……”
“何事?”
“為何李唐一直沒有和突厥兵並肩作戰?”蕭布衣道:“李淵老謀深算,李玄霸更是翹楚之輩,他們沒有理由認為只憑突厥兵就可以擊敗我們,若加上他們的進攻我們不見能守住這裡。”
“夏季多雨,他們送糧草已是苦不堪言,再加上突厥兵多,卻不做事,李淵可說是做了件賠本的買賣。或許,李淵希望將決戰的場地放在河東,效仿當年對抗劉武周之法。也或許他已供不起這多兵力同時開戰。要知道……李淵本來投入的兵已有四十萬,是唐軍從未有過的事情。雖然李建成已經退守潼關,但突厥又加了二十多萬的人,要消耗三四十萬兵的糧草,李淵是有苦難言。”
蕭布衣知道尉遲恭說的是實情,但覺得李玄霸並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對於李玄霸的很多事情他並不知曉,所以他還是一關注著李玄霸的動靜。讓他奇怪的是,李玄霸最近根本沒有任何舉動。
李玄霸到底在想什麼?蕭布衣有些奇怪的想。
骨礎祿出了黃蛇嶺,滿腹的怒氣。他再次被蕭布羞辱,可恥辱感明顯不如上一回。回到榆次,頡利正等他的訊息。見到他鍋底一樣的臉色,已知道結果。
骨礎祿意識到事態嚴重,這一次不再意氣行事,而是實話實說,沒有添油加醋。頡利聽完後,皺眉道:“這麼說,他們真的底氣十足了?看來,他們的糧草還可以支撐一段日子?”
“應該還可以支撐幾個月。”骨礎祿不敢確定道。
頡利嘆道:“我等春日出兵,到如今冬日已到,戰士早就心存歸意,他們若是還能堅持幾個月,到時候天寒地凍,大雪封路,我軍必敗。”
“可汗,我倒一計,”骨礎祿道。
雖對骨礎祿已不抱多的希望,頡利還是道:“說來聽聽。”
“眼下我等進退維谷,其實是中了李淵的兩虎相爭之計。”
頡利冷哼一聲,“若不是你說我們出馬,可手到擒來,何苦到今日的地步?”
骨礎祿臉色微紅,“可汗,我知錯了,眼下正想將功贖罪。”骨礎祿一直都是始畢和頡利手下的紅人。當初始畢死後,骨礎祿輔助頡利上位端是花了不少氣力。頡利雖是貪婪殘忍,可知道和骨礎祿是休慼相關,也就不再斥責。骨礎祿道:“眼下李唐藉口兵力匱乏,一直不出兵太原,讓我們和西梁軍鬥個兩敗俱傷,我們既然久攻不下,兵士厭倦,就不如暫且北歸。”
“就這樣回去?”頡利不滿道。
“當然不是就這樣回去。我們可暫時北歸,或到天池,或到偏關,實在不行可退到馬邑或定襄觀察動靜。西梁軍見我等撤退,當放鬆警惕全力對付李唐。他們若是下太原,很快就會和李唐打在一起,那我們就可以輕易的置身事外,甚至可以攻西梁軍背後,一雪前恥。”
頡利砰然心動。他和李唐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不存在什麼結盟。當初長孫順德並沒有請他出兵,只是分析利害就利覺的非出兵不可。如今長孫順德已不在,只憑李仲文、宇文歆兩人,對頡利根本沒什麼影響。聽骨礎祿說的也有道理,前思後想,不等決定,就有突厥兵前來稟告,“可汗,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