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接了過來。芙兒,你在看是。身後的母親在叫我,我趕忙回過身子,哦,沒有什麼。小姐,這是夫人特別囑咐的,用南邊貢的龍眼燉的。是纖香,今日再見她居然有一種久違的親切,其實我們昨天夜裡才分開的。接過來,喝了一口,是那種熟悉的味道。也只有母親調教出來的廚子才可以做出這樣清甜的龍眼。你喜歡就好。你哥哥在兩江任上,沒有回來,給你送了一付首飾,今天才到的,一會回去的時候也帶回去吧。母親口中的哥哥是我親哥哥。母親就我和哥哥兩個孩子,也是因為哥哥的出生才讓母親在這裡真正站穩了。哥哥名喚姚簡御,當年也是風流瀟灑的探花,後來做了官才變的規矩了起來。他比我大了幾歲,平時也沒有在一起玩耍,所以不是特別的親近,不過對我這個妹妹到是很好的。哥哥總是想的周到,只是太過擔心了。家中的首飾就不好嗎?傻丫頭,要是給自己在意的人,那什麼東西都是自己挑選的好呀。你哥哥這也是疼你。母親說的我當然明白。我也是心疼哥哥而已。是什麼好東西值得這麼遠送回來?就是這個。母親說著拿出了一個盒子,很是狹長,開啟后里面是一對龍鳳釵。黃金打造的,很是古樸大方,沒有鑲嵌任何寶石,但雕工極其精細。怎麼樣?渾厚莊重,確實好,和父親送的那對楚王玉璧一樣,極品。這對釵和你哥哥給苻妤那對同時打造的,但給她的那對就晶瑩剔透的多,並且鑲嵌了外邦貢的晶石,華貴但普通,可所費的銀子要多一些。那些工匠們不是很瞭解給你這對釵要怎麼做,就晚了。不礙事的。哥哥果真瞭解我,我要的東西一向不是最貴的。可一定是最好的。這樣的釵一看就知道是精心雕刻的,花費在其中的心血比那些玉石什麼的外物要珍貴的多了。母親也笑了。旁人要不是瞭解,還道我們都不是親的,給你這樣簡單的東西。那些工匠原先以為你才是簡御庶出的妹妹,後來看見他監督的已經過於嚴苛,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情。母親一向也不喜歡苻妤,在我的面前只稱呼她為我庶出的妹妹。在家中的時光總是很短,等我終於要走的時候,母親拉著我的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了些什麼侯門深似海,讓我萬事小心。母親,您忘了,我也是侯門長大的,祈王府的生活應該不算為難我。以後想家了就回來,不不不,還是不要回來了。說完潸然落淚。這是母親嫁女的心情,既想女兒常回來,可又希望女兒以後的生活可以幸福,不要回來。回來就只有一種意義,就是被休,而這是所有母親都不願意見到的。永嘉看了我們一眼,表示出有一些的不耐,母親再也不敢說什麼了,於是我上了轎子。當簾子放下的時候,我看見母親被父親攙扶著,看著我。於是對他們揮了揮手中的絹帕,在心中默唸,珍重。走不了幾步路,就到了祈王府,永嘉親自為我掀起了轎簾,我走了出來。一個女子有母親疼真是好。他的手輕攙我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多謝王爺。他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已經拿到了那封信,可我不知道雪司對他說了什麼。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好話,不然永嘉不會說那樣‘一個女子有母親疼真是好’這樣的話,苻妤的娘早死,自然沒有人可以為她爭什麼,也沒有什麼人可以維護她,父親不會在意一個青樓女子生的女兒的。同為姐妹,可苻妤的確比我要難過的多了。回到房中洗漱停當後,坐好喝茶,而永嘉則要處理一些重要事情,所以出了王府。永嘉不是一個閒散皇親,可作為和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鋒芒畢露只會讓皇上不高興而已。永嘉沒有禁止我進入他的書房,這裡藏有他進學開始這麼多年看過的,沒有看過的書。王朝對皇子的功課要求很嚴格,皇子一般三歲就請師傅教課了。父親三十年前恩科狀元及自是不同凡響,所以哥哥即使曾經流連花叢,後來也是探花出身。作為女兒,父親原本不想讓我讀書,可母親不想這樣,所以在母親的堅持下,我也隨哥哥們上了學堂。苻妤自然也去了,同為女兒,父親不會在面上厚此薄彼的。十年來的功課,要說可以文章錦繡,考場奪魁,那不是資質平庸的我可以作到的,現在也就看一些書,打發時間而已。永嘉的書房沒有過多的裝飾,古樸大方。書櫃用紫檀木雕成,把手,鎖全是黃金打造,點滴之間顯示了祈王的尊貴。在他書桌上放著文房四寶,我拿起他的硯臺,是易水古硯,質地溫和,但是讓我注意的不是硯臺的名貴,而是上面的一行銘文,用少見大篆陰刻。石友石友,與爾南北走,伴我詩,伴我酒,畫蚓塗鴉不我醜,告汝黑麵知,共我白頭守。我不僅莞爾,其實永嘉還有文人的詼諧的一面。再看他的書桌的時候,不期看見了那封信。苻妤娟秀的筆跡寫著,永嘉親啟。他們已經是如此的熟悉了嗎?苻妤叫他為永嘉。信就在我的手中,而且已經拆